“好。”秘书应下,离开。
省里公、安厅的厅长,早年是慕景荣的学生,在政商圈不是秘密。
郁庭川放下茶杯:“您有事,可以先去忙。”
“能有什么事。”慕景荣摆了摆手:“我要不是在这个位置上,你看他来不来得这么及时。”
郁庭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话虽如此,慕景荣坐了会儿就起身走人。
郁庭川把人送下楼。
重新回到座位,郁庭川结了账,却没马上离开。
他靠着椅子点上一支香烟。
西装被脱下挂在椅背上,郁庭川夹了烟的手搭着桌沿,扭头看向窗外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心情处于沉静的状态。
和慕清雨离婚后,没有出口某些话,只是不想让两家脸上太难看,同时也是他身为男人的退步,留着那点情面,在她跟孩子去了国外以后,等同于给所有的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事实上,却是未完待续。
有些祸根埋下,终有破土而出的那一日。
慕清雨年末把孩子送回南城,他不想把矛盾激化,干脆把孩子留了下来,但她紧随着出现在南城,说的话做的事,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即便她自欺欺人,依旧抓准了他心里那点顾虑。
付敏母女的不知情,是早就交付与人的把柄。
郁庭川今天过来医院,不仅仅因为慕晏青的面子,也有自己的打算,把话说开,纵然使人难堪,也是一种了断。
等将来孩子的抚养权到手,彼此估计也没了再见面的机会。
……
宋倾城放学走出校门,发现来接她的不是老赵。
高中寄宿制,傍晚大门口也没几个人。
郁庭川已经来了有一会儿,等待的时间里,把驾驶座位稍微放低,双手枕在脑后躺着,权当是闭目养息,听到车窗被敲响的声音,他掀起眼皮,侧头看去,发现有颗脑袋在半降的车窗外晃来晃去。
上车后,宋倾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不事先通知我?”
郁庭川听着她抱怨,不免失笑:“老赵每天来接你,事先都给你打电话?”
“这个不一样。”宋倾城扯过安全带:“赵师傅跟我是无产阶级战友,你这种,就像领导搞突袭检查,会把人惊吓到。”
郁庭川:“……”
路上,宋倾城问了去医院的事。
得知郁庭川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她没有觉得吃味,继续问:“情况怎么样?”
“有专家团队在讨论方案,问题不大。”
郁庭川打着方向盘:“这些不需要我们去操心。”
宋倾城点头。
……
回到云溪路八号园,天色渐暗。
三月末,天气已经转暖,用不着再穿羽绒服或者大衣。
家里,joice正拿着洒水壶在二楼露台上,小家伙踮脚站在木架前,摆弄着宋倾城之前买来的那些小盆栽。
宋倾城下车就瞧见这样一幕。
进屋后,巩阿姨告诉她,孩子无聊,想给盆栽浇水,她看他真的无事可干,所以由着他去了。
joice并不知道慕清雨得脑瘤的事。
所以,宋倾城微笑:“只是些小植物,喜欢就浇吧。”
郁庭川站在沙发前解衬衫袖扣,向巩阿姨问了joice在家的情况,巩阿姨如实回答:“孩子很乖,就是问了几次他妈妈,在纸上写了字问我,他外婆是不是已经回北京了。”
七八岁的孩子,对母亲的依赖还是很重的。
joice又是跟着慕清雨长大的。
郁庭川先上楼去了趟露台。
宋倾城放下书包,正想着也上去看看,她的手机震动,拿出来,是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我是慕清雨。]
短信内容,让宋倾城有些惊讶。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再去看发件人那栏的号码。
随后,慕清雨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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