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季凉城身后的母亲。
只不过,未等宋莞帮忙作出解释,季凉城又问慕苒语:“那个叫高跃飞的社会青年,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不好的事?”
“……”这样的询问,令慕苒语的脸色骤然发白。
高跃飞三个字,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
季凉城现在问她有没有和高跃飞发生不好的事,还是特意从南城赶来问的,慕苒语顿时心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不想承认,可是她的双手紧紧抠着睡裤,泄露她的害怕和不安。
宋莞见状,截断季凉城的话:“有什么事等你爸爸过来再说,小语这两天有些小感冒,状态不是太好。”
季凉城想起五月份中旬,就是他的岳母把慕苒语从南城带走的,他出差回来的那晚,岳母在电话里告诉他,慕苒语腹痛在医院,等他回到南城,岳母却让他直接去酒店,说慕苒语已经没事了。
可能那时候,慕苒语不是没事,而是腹痛被查出来是有孕。
为了不让他有所察觉,所以慕苒语才要离开南城。
在这住院,十有八九是为了打胎。
季凉城有想过,要不是沈彻以为他知情说漏嘴,他是不是会被瞒一辈子,永远都不知道慕苒语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所以,此刻被宋莞阻止,季凉城不是没脾气,他看着岳母道:“既然小语状态不好,那我只能问妈您,上个月您说小语腹痛,我现在想知道,她是为什么腹痛。”
宋莞被问住。
季凉城话里的意思,显然知道了什么。
“你们不告诉我没关系,我可以去问医生,我是小语法律上的丈夫,她的身体情况我想我有权知道。”
说完,季凉城径直要去找医生。
宋莞抓住他手臂,试图把人劝住:“凉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慕苒语听到季凉城的反问,眼泪夺眶而出。
她害怕,立刻下床去抓季凉城的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没有想和那个高跃飞怎么样,是他偷偷把药放在我的杯子里,我有反抗的,可是我的力气没他大。”说到这里,慕苒语的声音很低很低:“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不该把你关在门外,医生说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季凉城闻言,不为所动。
宋莞看慕苒语这样,只能对女婿动之以情:“这件事算起来,小语也是受害者,这一个月以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小语她爸爸说了,等手术做完就去一趟季家,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提前知道是么?”季凉城没去看慕苒语:“等做完手术,告不告诉季家不过你们一句话,这半年来,我自认已经在尽心照顾她,她开车去撞别人的车,又偷别人的东西,哪次不是我低声下去和人去道歉?”
“我曾经尝试着好好教导她,最后也就这样吧,以前我只当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会有所改善,现在看来,是我不够了解她,当初在华盛顿鲁莽的领证,不止是对我自己,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季凉城已经对这段婚姻萌生了退意。
宋莞温声解释:“凉城,这次小语已经知道错了,是,她以前是有些任性,但是你能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季凉城没有回答,拉开慕苒语的手往外走。
慕苒语大哭,紧追上去。
可是,季凉城却像是铁了心,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也没因为她的哭声心软,直接伸手拉开门,一边扯掉慕苒语缠上来的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慕苒语回头,无助的望向母亲,满脸泪痕:“妈,凉城不要我了,他是不是要和我离婚?”
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宋莞只好追过去,在电梯前成功拦下季凉城。
季凉城不想再听解释,慕苒语怀孕是事实,所以在宋莞劝说前,他先开口:“我也是个普通男人,既然结了婚,在我对婚姻忠诚的时候,我希望另一半同样能自律,如果不能做到,不如就此结束,放她自由,也放过我。”
“小语虽然任性,却不是那种喜欢胡来的女生,凉城你应该很清楚。”
闻言,季凉城没出声反驳。
宋莞见他还听得进去,继续道:“她的脾气不好,这个怪我们父母,太过溺爱她,所以养成她无法无天的性格,她爸爸一直很担心,怕她以后闯出什么祸,后来小语认识了你,她爸爸嘴上不同意你们结婚,私下却经常感慨,庆幸小语能遇到你,他觉得你能管束小语,给小语打电话,总是叮嘱她一定要听你的话。”
谈及慕席南,季凉城的脸色有缓和,他对这位岳父向来比较敬重。
“小语出了这样的事,她爸爸责骂了她很多回,也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孩子,既让孩子走上歧路,也对不住你和季家。”宋莞说:“医院这边已经安排好手术时间,就在下星期,不管你想做怎么样的决定,先让小语安心做完手术,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有些事,不是被安抚几句就能当没发生过。
季凉城沉默几秒,开口:“我回南城就找律师咨询,如果国内没办法,到时候再选个时间回华盛顿。”
慕苒语慢慢的走过来,恰巧听见季凉城说要回华盛顿的话,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她的眼圈泛热,不再哀求,冲着季凉城大声道:“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季凉城看过来,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宠意。
想到宠,慕苒语的眼泪又掉下来。
她看着季凉城的眼睛:“如果不是你跟我吵架,我不会跑出去认识那个混混,是你帮着别人欺负我,我现在这样你也有间接的原因!”
季凉城没有理会,在电梯门开后转身走进去。
慕苒语摁住外面电梯的按钮,不肯让他就这样离开,哭着问:“你是不是嫌弃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话问出口,除了害怕,她心里还有不甘,忍不住道:“在国外处女没有几个,和别人发生关系,又不是我自愿的,你就一定要和我离婚么?”
当晚,季凉城没坐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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