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问她。
宋倾城想了想点头:“你记得叫我,我就起来。”
这句话惹得郁庭川缓缓一笑。
不过也答应了她。
六七月份,天安门前每天的升旗时间在清晨五点左右。
宋倾城是4点不到起的床,出门的时候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当她真的站在天安门前,困意渐渐退去,广场上已经聚着不少来看升国旗的人,大多是外来的游客。
从下车以后,宋倾城的手就被牢牢握着,似乎怕她受到推搡挤撞,选定观赏的位置,郁庭川就把她护在了怀里。
周围是人潮攒动,宋倾城却感觉自己处于另一方小天地里。
临近五点,升旗仪式开始。
夏日清晨吹过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宋倾城穿了件薄薄的开衫外套,看到红旗在擎旗人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徐徐上升的画面,双手环上郁庭川的腰,听着庄严的国歌,那种感触,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回酒店的车上,宋倾城靠在郁庭川的肩头睡过去。
她的手,依旧抓着男人右手。
郁庭川任由她这样睡着,抵达酒店也没喊醒她,径直抱人回房间,刚进电梯,宋倾城就半睁开眼,郁庭川低头看她,声音低缓:“还早,继续睡吧。”
宋倾城搂着他的脖颈,脸颊往他身上蹭了蹭,透着依赖。
郁庭川看着她懒散的小动作,眼里温情的笑,回到套房后,弯腰把人放在大床上,又帮她把鞋子脱了,扯过被子搭在她身上。
“它又踢我了……”宋倾城忽然轻喃。
她睡得不沉,说的不是梦话。
闻言,郁庭川坐在床边,右手伸到被子里,手掌覆上她的腹部:“这么会闹,看来以后是调皮的性格。”
宋倾城稍侧过身,睁了眼软声说:“有些难受。”
“下次还起不起这么早。”郁庭川道。
他的语调像在教育人。
“要老公亲亲,亲一下就好了。”
郁庭川听了宋倾城调戏人的喃语,心里不免失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看着宋倾城安详干净的睡颜,他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低声道:“好好补一觉,睡醒带你去吃午饭。”
宋倾城拉住他的手,枕在右脸下:“一起睡。”
郁庭川靠在床头,掀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另一手轻抚她的背:“睡吧。”
“嗯。”宋倾城慢慢闭上眼。
北京对她来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本该辗转难眠,却因为身边有个熟悉的人,让她卸下重重心防,随时随地都能安心入眠。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午饭,郁庭川带宋倾城去了一家北京老字号饭庄。
在饭庄的洗手间,宋倾城碰见了宋莞。
宋莞今天是陪文艺团的领导过来吃饭的,回到国内,她原先谈妥的歌舞团出尔反尔,导致她的工作一直处于空窗期,慕席南得知以后,找了大哥慕景荣帮忙,慕景荣就通过人脉把宋莞安排进文艺团任职。
拉开隔间门,宋莞掸着衣服上的褶皱出来。
宋倾城正在盥洗台前洗手,抬头之际,对上宋莞的目光,彼此均是一怔。
先回过神的是宋倾城。
她扯了两张纸巾,胡乱擦干净手,打算离开洗手间。
只不过,刚转身就被喊住:“安……倾城。”
宋倾城的脚步一顿,两三秒的功夫,宋莞已经挡住她的去路,视线掠过宋倾城明显的肚子,宋莞的神情欲言又止,尔后问:“你来北京了?”
“和你无关。”宋倾城说完就走。
在饭庄遇到宋倾城,让宋莞一整天心不在焉。
傍晚宋莞回家,慕席南正拿了保姆煲好的汤去医院,看着妻子脸上的疲态,他交待:“晚上在家好好休息,逸阳我照顾就行。”
“席南。”宋莞却拉住出门的丈夫。
慕席南不解的看她:“还有事?”
宋莞犹豫再三,终究开口:“上回我去南城,以为安琦没了,最近我才知道,她还在,只是换了姓名,今天我出去吃饭,在饭庄遇到她了。”
“……”慕席南愣了愣,随后问:“那孩子人呢?怎么不带她回来?”
“她不肯认我,也不肯为逸阳做配型。”宋莞道:“是我伤了她的心,所以她现在不要我这个母亲,不要逸阳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她在北京读书?”
“……不是。”
宋莞看着丈夫:“她现在和郁庭川在一起,你应该知道的,就是清雨的前夫。”
这个消息,无疑让人很惊讶。
慕席南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留意到楼梯口,不知道慕苒语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的表情很不对,显然也听到了宋莞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