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女孩都有蒋小姐这样的出生,现实里,大多数女生维护爱情婚姻的方式,只能用真心去换真心。沈挚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当他站在南大新生欢迎典礼上说出那些话,好像又回到以前在四合院,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把名和利看得太重。”
说着,宋倾城重新看向蒋宁:“沈挚知道自己是沈家的养子后,一直想证明自己,所以,当年他会和陆韵萱在一起,后来我渐渐明白,因为有的东西,是我终其一生都不能给他的。可是现在,他选择离开南城,说明他得到那些东西后,没有所谓的如愿以偿,也让我更相信,应该珍惜当下,因为并不是每次感情交易都能得到圆满的结果。”
“你现在很幸福?”蒋宁的神情带着嘲讽。
宋倾城点头,没什么好否认的:“我有爱我的丈夫,他在我心里,还是老师,教会我很多,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18天,他是个好父亲,只要在家里,他带孩子的时间比我多,哪怕我要给孩子喂奶,但孩子显然更黏着爸爸。”
话落,宋倾城迎上蒋宁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想过要去改变这种现状,虽然平淡了些,只要我爱的人在身边,生活对我来说就不会太无趣。”
蒋宁的喉头微动,讥讽早就从脸上褪去,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哪怕她小自己七八岁,可是,在面对生活的态度上,对方却比自己要成熟很多。
站起身,蒋宁离开别墅。
宋倾城坐在沙发上,没有送客,也没回头多看一眼。
巩阿姨切好水果端出来,结果没找到客人,宋倾城望着神情不解的巩阿姨,微笑:“那位蒋小姐先走了,水果送到楼上书房去吧。”
没多久,郁庭川和蒋衡也下楼来。
蒋衡得知女儿走了,脸色有些不好看,离开前致歉:“我和她母亲就她一个孩子,家里管得也够严,愣是没把她教好,也是我们做父母的孽债,有失礼的地方,只能请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等郁庭川送完人回来,宋倾城已经站在玄关处。
她的双手交扣背在身后,亚麻衬衫的袖子被卷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臂,她看着郁庭川说:“这次不怪那位蒋小姐,她是被我气走的。”
郁庭川听了笑,随后问她:“说了什么让她气得不辞而别?”
“其实也没说什么。”
宋倾城道:“只是让她知道我现在很幸福。”
郁庭川注视着她在灯光下被映得满目星辉的眼眸,脸上神色更温和,似有着笑意,换好棉拖后,他身后揽过妻子的削肩:“既然是实话,那就不必担心她追究什么。”
“我说的当然是实话。”
“实话就成。”
闻言,宋倾城抿嘴浅笑。
郁庭川低头看她:“笑什么?”
宋倾城摇头:“没什么,就是心情还不错。”
郁庭川不觉微微笑。
宋倾城突然问:“郁承业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近期网上一波接着一波的舆论事件,即便她没有放在心上,情绪难免受到影响,特别在沈挚离开后,她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不轻不重的石头,可是今晚见过蒋宁,在蒋宁起身离开的刹那,那股抑郁的心情也随着而去。
就好像,是真的对那些过往释然了。
“自从他住在这里,每天都收一大堆快递,东西都拼命往房间里搬,巩阿姨晚上去倒垃圾都是满满一桶,吃饭也挑剔,巩阿姨为了让他能好好吃碗饭,每天净想着做什么菜,他这样好吃懒做,很影响家里的风气。”
听着宋倾城不满的抱怨,郁庭川从善如流道:“那明天就让他搬出去。”
“……”宋倾城。
郁庭川见她不吭声,开腔问:“怎么了?”
“……我没想到你答应得这么快。”
毕竟是他弟弟,哪怕不是一母同胞,宋倾城以为,郁庭川既然默许郁承业住下,那么现在,只要郁承业自己不打包行李离开,作为兄长,郁庭川不大会把人赶走。
说话间,夫妻俩回到了卧室。
郁庭川在床边坐下,又把衬衫纽扣解开一颗,想到什么,让宋倾城过来,待她走近,把人拉到自己腿上问她:“孩子的满月酒,想办在哪家酒店?”
离孩子满月还有十几天。
宋倾城觉得现在考虑有点早,郁庭川却说:“酒店要预约,客人要提前通知,现在不定下来,到时候手忙脚乱。”
“那就随便弄一弄。”
宋倾城:“不用大办,孩子又不知道,最后忙的还不是大人。”
“那就办二十桌,只请两边相熟的亲朋好友。”
郁庭川几乎是一锤定音。
宋倾城没有异议,她这边要请的亲戚朋友不多,郁家的家世却摆在那里,不可能像普通人家那样,满打满算办个十桌就可以。
三天后,郁承业搬离云溪路八号园。
看到他大包小包拎着出去,走之前又顺走一串香蕉,宋倾城那点因为打小报告引起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后来,宋倾城从许东那里知道,郁承业搬去了城市之星的公寓。
那套公寓,宋倾城当初住过一段日子。
郁庭川终究是没有真的不管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得知陆韵萱服药自杀,已经是月底的事。
网上的舆论虽然被压下去,造成的影响仍然在,宋倾城会知晓这个消息,是薛敏告诉她的。
9月28日,薛敏来了一趟南城。
她先去探望陆锡山,下午才来云溪路八号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