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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恶妇 予乔 2980 字 8天前

兰姨娘一把掩着脸,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明心趁机便说着:“是啊公爷,姨娘自打跟了您,还未受过如此大辱,那少夫人分明知道姨娘是您的人,却,却……”

宁公便叹息起来:“她连本公的面儿都不给,何谈给你们面儿?”

只到底,宁公心里非常不舒坦,兰姨娘到底是他的人,且又无冤无仇的,若论辈分,兰姨娘还是个当长辈的呢,月氏这般作为当真是目无家规了。

“你也莫伤心了,本公去瞧瞧可有法子修复那屏风,”宁公在门外安慰了两句,便急冲冲的走了,等人走后,先前一直春风细雨般哭着的兰姨娘一下止了泪,红唇勾着,神色之间再不复先前的慌张不安。

明心上前两步,在兰姨娘跟前微微低下:“恭喜姨娘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此事。”

兰姨娘眼波之中媚光流转,心情大好:“先不管这里了,替我梳头更衣吧。”

“是。”

铜镜前,明心笑着与兰姨娘说道:“姨娘,那月氏如此不知好歹,定要好生收拾她一番才是,奴一想起姨娘给她行礼时她一个小辈竟全受着,心里便不舒坦。”

因为兰姨娘的受宠,便是宁家大大小小的主子们也是受她半礼便急忙让人起身,她倒好,稳如泰山,安然受下一全礼,当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想想,如今的公爷还是大老爷,而大老爷又最宠爱他们姨娘,且姨娘底下还有个十少爷,以后这宁家的家业是谁继承还说不定呢?

兰姨娘在铜镜里微微一笑,恍惚情人间轻声呢喃:“既然不能用之,那只好除之了。”

下晌之时,莺歌院月桥所住的侧房处传来叮叮咚咚几道声儿,接着阮婶把在床上安睡的月桥给挖了起来,一副发现了宝的模样,在她耳根处高兴的唤着:“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

“唔,”月桥嘤咛一声,迷茫的睁开眼,还秀气的张着嘴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的问道:“怎么了阮婶?”

阮婶一手提着几个亮白的珠子在她眼前晃悠,神神秘秘的开口:“姑娘可知这是何物?”

月桥随意一看,不多时,水盈盈的眼一下瞪大,尽直坐起了身,从阮婶手里接过那串水盈盈的白色珠子:“这莫不就是书中提过的水晶珠吧?”

月余煦曾带了不少书籍给她闲暇时观看,其中便有一卷介绍过不少的奇珍异宝,外观,样貌,特性等等,这一串水晶珠,珠子里边雾蒙蒙的,据闻乃是吸收了厚重的雾气所为,水晶珠最高等的,里头还雾中带色,在阳光底下可形成气色光珠,耀眼得很,而此种水晶珠一向置放在皇室,多数达官贵人后眷们用的便是这纯白色的水晶珠。

月桥不由好奇起来:“这你从哪儿得来的?”

虽这串珠子是水晶珠,但珠子上头却被什么给划过,有几道划痕,且那串着水晶珠的线头也太过普通,与这水晶珠相比,一在天,一在地。

阮婶嘿嘿笑道:“老奴听绿芽说起姑娘今儿碰到了那思兰院里头那个,便留意了几分,这不,这珠子恰是被那思兰院里头的偷偷摸摸给送出来的,老奴一路跟着,等人走了才悄悄捡起来的。”

月桥显然与阮婶想到了同一处:“你的意思是……”

水晶珠何等贵重,便是白色的也非一个妾室能用,哪怕这妾室受宠,但有些物件,还真得身份地位能匹配才能拥有,若是旁的不懂规矩,便是犯了这些世家默认的忌讳。

很显然,兰姨娘犯了。

阮婶接着说道:“老奴原也有此猜想,便稍稍打听了一番,原来咱们府上,有这水晶珠的只有两人,一是老夫人,二是大夫人。”

老夫人自然不会不懂规矩把这东西赏赐给一妾室,而大夫人和兰姨娘那是死敌,两个人都没可能把这样东西给兰姨娘,唯有……宁国公。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看着正人君子的宁公不也如此?”月桥感叹了句,顿时又笑了起来,眼敛眯成一条线,活脱脱一只偷了腥的猫,催促起来:“阮婶,快把它收起来,说不得何事还能派上用场呢?”

“唉,我这就去,顺道瞧瞧宁家给备了什么回门礼,”阮婶笑眯眯的应下,脚下健步如飞,一会消失不见了。

第37章 舅之凶

宁衡好不容易被许了出府,自是带着宁全一路奔向了马府,马家的下人对宁小侯熟得很,见他熟门熟路的往里走,也不阻止去通报一声,由得他闯进了马明明的房间里,把前一晚才在苏河醉生梦死的马公子从床上一把拽了下来。

拽下来不出奇,宁小侯竟四处瞧了瞧,把那屏风处搁着的一盆子已温凉的水往马明明头上一泼,一下就把人给泼醒了。

“哪个龟孙子敢泼爷……”马明明捂着屁股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正叉着手要教训哪个不长眼的,在瞧清是谁后,满肚子的火气一下泄了,讪讪的笑着:“原来是宁爷啊,宁爷今儿怎有空来了,这俗话说得好,新婚头三日,红被翻飞,怎的有空来找小的呢?”

宁衡冷冷的笑了一声:“爷为何来找你你当真不知?”

马明明嘴角一抽,比划着三根手指头发誓:“真不知,宁爷,你是知道我为人的,向来是对你的兄弟之情放在首位,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

“啧啧啧,”宁衡上前两步,伸手手指把马明明下巴抬了抬,打量了几眼。这臭不要脸的,要不是他清楚被这小子给捅了一刀,凭着着义正言辞的脸,没准儿就信了呢?

“全儿啊,你方才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酸味儿?”宁衡搓了搓手,突然笑眯眯的问道。

宁全腰一弯:“听到了少爷,马少爷嫉妒您呢?”

“胡说!”马明明瞪了眼宁全:“本少爷怎会对宁爷有嫉妒之心,你个狗奴才,好没良心,亏得爷平日里吃喝玩乐没少带着你,合着倒被你坑了一把?”

“得了得了,”宁衡摆摆手:“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打从你小子怂恿他们使劲灌我酒爷就瞧出了你的狼子野心,肯定是对你嫂子的恶毒心思未尽,见爷抱得美人归,如今羡慕了?嫉妒了?想趁机整爷一把是也不是?”

马明明被问得哑口无言。

良久才梗着脖子来了底气:“我就是不服气咋的,明明那美人是我先瞧上的,愣是被你夺了过去,我还不得羡慕羡慕,嫉妒嫉妒了?”

要是宁衡那日没来,说不定如今被翻红浪的那个人就是他了,又何须去那苏河上对着那些如今看着庸俗的女人日日买醉,夜夜笙箫,不就是想把那美人给忘掉吗?

只是,拥有过那般绝色的美人,再是买醉笙箫,等这日头一起来,他那心里还是升起了淡淡的怅然,还是不得不遗憾,这时候,他就会责怪自己怎么做事不谨慎一些,责怪自己当初怎么最贱说是给宁衡寻的呢,他就牢牢占着,宁衡还能硬抢不成?

怎么说,也是兄弟不是……

这话马明明心里没底,对别人而言,女人如衣裳,男人如手足,但宁衡是个怪物,只要美人美到他心里去,恐怕就算马明明抵抗,也会生生的被夺过去,左右是逃不过这一劫,他小小的打击报复一下怎么了?

还不许了咋的?

宁衡被他一通说辞给整得懵了,随后勃然大怒。好啊,果然被他套出话来了吧,这小子果然对他美人念念不忘呢,整日的大义凛然的宣称自己为了兄弟抛家弃业,这不过拱手相让了个美人就耿耿于怀的,心眼贼小了去。

“你再说一次?!”

马明明一下紧闭了嘴。

他傻吗再说一次,方才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

为平息事端,马明明不甘的退后一步,道:“不如这样,咱们晚上去苏河,哪家楼子你随便挑,所有花费算我头上当赔礼行不行?”

宁衡眉眼一跳,向上翻了个白眼:“你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