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妃突然低沉的笑了起来,眼里却是泪花飞落,“是我太傻,居然会相信皇帝会有真情!
看来我与上官慕清一般,都不过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你信,我们便无上荣耀,你疑,就将我们贬入地狱!”
听到韩妃提及上官皇后,夏帝立刻恼羞成怒,一丝怜悯也无“贱人,你给朕闭嘴!你用巫蛊之术,意图谋害朕,朕饶你全家性命,已是厚待,你居然还敢与朕这般说话!”
云曦冷淡的抬起眸子,冷冽的目光游走在夏帝和韩妃之间。
她一直以为父皇是不在意母后的,可是今日看他一听到母后便勃然大怒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韩淑华,你犯了错,就该接受责罚,你若是再与陛下争执,休怪老夫不认你这个女儿!”看着夏帝越发的恼怒,韩丞相立刻开口叱道。
云涵轻轻的拉了拉韩妃的衣袖,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今日受的耻辱更多,不也是一样挺了过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真的惹急了父皇,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看着父亲和女儿那殷殷的眼神,韩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失望至极的看了夏帝一眼,随即摘落了头上的发簪,甩袖离开!
丽妃简直是喜不自胜,若不是顾及夏帝此时心情不佳,她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不过想到以后照顾韩妃的日子长着呢,也不差在这一会儿,区区一个庶人,还不是任由她折磨吗?
没想到今日这及笄之礼,他们未费一兵一卒,就轻易的扳倒了韩妃,如此还真是要好好的感谢云曦呢!
夏帝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道长,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个江湖骗子,竟是险些害了我夏国的命数!来人,将这狗屁道士给朕凌迟处死!”
夏帝此举的确是有些迁怒了,他只觉得自己今日真是颜面扫地,不仅在众臣面前丢了人,甚至还让各国质子看到了夏国的家丑!
一时间夏帝更是怨怒云涵,若不是云涵出的馊主意,自己也不会将脸丢到各国去。
自古帝王多薄情,不论夏帝平日里如何的喜爱韩妃和云涵,如今事情涉及到自身安危,他再看云涵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怜惜了,脑海中还是一直回响着那鬼宿之星的说法。
“云涵,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朕送你去佛光寺小住,你也好舒缓一下心情……”
云涵心中冷笑,说什么舒缓心情,只怕自己此番一走,就再难回宫了!
可是云涵面上未露分毫,只泪眼婆娑的看着夏帝,郑重的磕头道:“儿臣遵旨,只要父皇康健,让儿臣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夏帝看着云涵这番模样,只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步伐有些沉重,看起来疲惫不堪。
云曦看着云涵低眉顺眼的样子,心叹她这个二妹果然厉害,比起韩淑华还要聪慧沉稳许多。
只是,她真的会甘心离宫吗?
本是一个喜气洋溢的及笄之礼,却是没想到一波三折,直到夏帝拂袖而去,众人还都呆滞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本以为二公主云涵也是命格尊贵之女,却是没想到她竟是命犯主星的鬼宿之星,而韩妃更是在宫内行巫蛊之术。
虽然夏帝没有为难丞相府,可是只怕丞相府再难回到曾经的鼎盛之势。
八皇子年幼,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虽说母以子贵,可是在立储之事却也是子以母贵,八皇子想要成事,只怕很是艰难了!
众人心中思绪万千,一个及笄之礼,很有可能就要改变夏国三足鼎立的局面了。
定国公若有所思的看了云曦一眼,随即才转身离开,众人也随之纷纷离去。
沈静歌立刻朝云曦走了过去,司老太太有些惊诧的看着云曦,眼中思绪复杂,却是并未阻拦,也先行离开了。
“云曦,你今日真是吓坏我了,还好你平安无事!”今日的事情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国公夫人也拉着云曦的手,却是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这个丫头,肯定又自作主张了,你是想把我这老太婆吓死啊!”
“祖母,静姨,是云曦不对,害的你们担心了……”云曦乖巧柔顺的说道,她也不想害得她们担心,可是此事事关重大,她没有办法事先知会她们。
云涵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她走到了云曦身边,沈静歌和国公夫人几乎没有迟疑的站在了云曦身前。
云涵有些嫉恨的看着云曦,冷声说道:“本以为大皇姐失了母后,应是孤身无援,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愿意护着你!”
云涵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眼中似是有着滔天的恨意,“云曦,你果然够狠,今日之辱,我一定加倍奉还!”
云涵说罢,只用那双赤红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云曦,她向人群中望了一眼,在看到那静默伫立的白色身影时,心中陡然一痛,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放过云曦!
☆、第一百一十章 成长
国公夫人看着云涵的背影,讽刺着冷声说道:“不过一个庶出的公主,也敢这般的趾高气昂!”
“云曦,这二公主城府颇深,虽然这次她未得什么好处,可是你不得不防!”沈静歌蹙眉说道,面露忧色。
“外祖母,静姨你们就放心吧,云曦绝不会冒险,这次也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才敢这般。”
国公夫人和沈静歌好一番叮嘱,才颇不放心的离开。
冷凌澈一直站在原地,见云曦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算是云曦向他报了平安,这般冷凌澈才转身离开。
荣宁跟在冷凌澈身边,对今日的事情仍是意犹未尽,“冷兄,这夏国中也太热闹了,这一波三折的真是晃人眼球,你说长公主真的是什么天命所归吗?”
冷凌澈温润一笑,并不回答,只开口说道:“荣兄还是不要再提及今日之事的好。”
荣宁也不傻,今日夏帝丢了脸面,他们的确更应该小心才对,免得惹祸上身。
众人皆已离去,云娴和云兴却像是两只惊弓之鸟,脸上哪里还有曾经的得意张扬,有的只有对以后未知的茫然和无助。
云曦的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当初母后逝去,她只有六岁,而云泽不过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谁曾念着她们的无助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