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前去,对着尸体揖了三揖,看向朱开山朱开河道:“装棺,入殓,上山!”
朱开山连连点头,让人端来清水,洗了手,与朱开河一起,一人捧头一人捧足,轻轻地将朱老爷子放入了棺木之中。我和陈柔亲自合上棺盖,下棺钉。做完了这一切,再将纹龙布一披,大喝一声“起程!”
抬棺的还是昨天那八人,都是每人多加了三百红包的,不然的话,人家根本不应活。
昨天的经历,八名抬棺人印象深刻,此时抬棺之时,都咬紧牙关, 做好了被再次压倒在地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的棺材很轻,一抬就起了,因为用力过猛,八名抬棺人的身形都晃了晃。
领头人长吁一口气道:“对了,这才是棺材应有的重量嘛!”都齐齐看向我和陈柔,竖起大拇指道:“两位小师傅好本事!”
一时锣鼓声起,哀乐声声,孝子贤孙们继续了他们没有受完的罪,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一直拜到了坟前才算做罢,坟坑前早就四人等在那里,棺材一到,便掩土垒坟。
而其它人都散坐着休息,锣鼓洋号也时不时为垒坟人配配音,吹的都是不伦不类的曲调,什么《千年等一回》啦,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啦,垒好了坟,大家便开始往回走。
半路上,就有人扯身上的孝服孝帽了,大有往事已矣,放飞自我的意思。送葬之后还有一场散伙饭,朱开山无论如何都要邀我和陈柔去吃,但是被我们拒绝了,收了尾款之后,我们便开始往回赶。
回到义庄,我和陈柔相互挥了挥手,我们便各自回屋睡觉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我从床上爬起的时候,陈柔已经在大厅里忙活了,见到我,说道:“饭菜都在微波炉里热着呢,赶紧下来吃吧!”
我下了楼,见柔姐在磨针,似乎昨天针刺朱老太爷的时候将针顶坏了,我随口说道:“是钝了嘛,要不我重新买一根送你?”
陈柔撇了我一眼道:“要是随便买一根就能用,我觉得我会在这里磨上几个小时吗?”又说道:“对了,吃了饭咱们出去走走吧!你来义庄这么久了,我还没有送你见面礼呢!”
我欣喜地说道:“那敢情好啊!”
微波炉里热着一碗炖鸡肉,一盘炒青菜。也许是我饿了,也许是陈柔做的菜在确实很好吃,我一气吃了两大碗,又喝了一碗凉水,感觉撑得厉害,就站在陈柔的身边看她磨针。
陈柔磨了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将针收好道:“走吧!”就从里屋拿出来一只竹篓,往肩膀上一背,竹篓里还装了两瓶水,两把太阳伞,在岑城,汉人是不会背背篓的,只有苗人和侗族人才会背背篓,而岑城汉化严重,事实上,年轻一代已经很少有人再背背篓了。
我问道:“柔姐,你是苗族还是侗族啊?”
陈柔说道:“苗族!”
“那是黑苗还是青苗呢?”我一脸好奇地说道:“我听说黑苗会盅术,很厉害的,而青苗会医术,医术高明而又诡异,很多不治之症到了他们手里,也能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磨针时的陈柔:“你是青苗?”
回头一看,陈柔已经走出很远了,我赶紧追了上去。
(抱歉,今天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