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唐能走了过来,将祭师请到了一边。回头对我说道:“有劳了!”
我点点头,走上前去,让那些抬尸人都退后,那些抬尸人一退后,唐建华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我,眼中的阴寒之意,让我的肌肤都感觉到了寒意。
不过我赶尸那么长的时间了,哪里会怕一具新死之尸,我蹲下身来,附在唐建华的耳边说道:“唐建华,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不在乎,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害我妹妹之时,就应该想到这后果了!”
我说完,摘了两片树叶,遮住了唐建华的双眼。
从我第一天赶尸起,就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赶尸必须听尸,你将死人送归故地,入土为安?何为安?心中无怨谓之安!心中无憾谓之安,心中无愧谓之安!
如果一个人死人心中有怨有憾有愧,那他就没有办法入土为安,这时候就得想办法平他心中之怨,补他心中之憾,安他心中之愧!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当得起孟子所说的“唯死以当大事!”
一个人出生很随机,但是死亡得慎重,因为当棺盖盖下之时,就是将这个人的一生都掩埋了!每一个人的一生都很漫长,或孤独或温暖,而盖棺论定,总是这一切的总结!
我希望是句号,而不是惊叹号或者省略号……
但是今天,我准备破一个例,这一次,我不听尸!
虽然用树叶遮住了唐建华的眼睛,我仍然能够感应到他的目光透过树叶,直直地看向我。
不过我并不在意,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我打开小盒,从其中扣出些许朱砂,将唐建华的七窍都封了,指着尸体道:“迢迢百里山水长,吾今送汝归家乡!”说完一晃起尸铃,喝一声:“起!”
唐建华立即直挺挺地站立起来。
我摇着起尸铃,走上客车,唐建华也跟着走了上来。
人群中一片惊叹之声,他们的祭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让唐建华动一动,结果我一番动作,唐建华便像是小奶狗一样,被我引上了车,高下立判啊!
其实,在将唐建华赶上客车时,我明显地感应到了他的抗拒,但是,抗拒又怎么样呢?紫僵我前几天刚杀了一个,你一具怨气重些的尸体,有什么力量来反抗我呢?
就像一个三岁的儿童在大人的面前又哭又闹,满地打滚,大人伸出一只手来,就能将你提出二里地去,哭闹打滚有毛用啊!
将唐建华引上车之后,我将他扛起,放在了角落里,在靠近唐建华的尸体时,我特意看了看被祭师抚摸过了唐建华的手臂和后背,发现那两处地方这肌肤被刺破了,而且皮肤明显比别处要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