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我不想浪费(2 / 2)

于是,飞溅的血水纷纷落在了木棉花的身上。

仿佛落在木棉花身上的不是血水,而是烧红的铁汁一般,在滋滋滋的声响中,木棉花的身体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的洞来。

至此,我终于明白何为血咒了。

血咒是风树道人 以自己的命为祭体,将体内之血转化为类似于磂酸一样的腐蚀药水,然后泼向我们……不对,血咒要比磂酸强大多了,木棉花身上有几处,已经被腐蚀出贯穿性的伤口。

要不是木棉花为我挡住了血咒,腐蚀的就是我了。

木棉花受伤虽重,但是不会致命,要是换做我的话, 此时恐怕早已经横尸于此了。

“呼……”我们的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我扭头望去,全身的皮与血都炸飞的风树道人仍然直挺挺地站立着,粗重的呼吸之声正来自于他,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血红的肌肉随着呼吸律动着,还不时有血水渗出。

别说是现在,即使是远古时候,剥皮人扔是极其残忍的刑罚!

此时,剥皮人就在我们的面前。

而且,说出去可能有人不信,他的皮不是别人剥的,而是他自己剥的。

风树道人见血咒都没能要了我的命,满面怒火地向着我冲了过来。四五米的距离,转眼就到,风树道人眦牙怒吼,张开双臂抱向我。我心说这又是闹哪出呢,你自剥其皮,全身血液差不多都流尽了,能有多大气力,还能快走几步就不错了,难道还想给我来个抱摔,就算我站立原地不动,你也未必抱得动啊。

还是想扑在我的身上恶心恶心我?

握剑在手,我虽然想取风树道人的命,但也不愿他的下场如此之惨,在心里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吧!”递剑迎着风树道人刺了去。

却在此时,木棉花一把将我撞了开来。

紧接着,风树道人撞入了木棉花的怀里,他的魂魄以血为桥,撞入了木棉花的身体。

这时候我才省起来,我还是将问题想得简单了,我以为风树道人是垂死挣扎,其实并不是,这只是他在血咒之后的连环攻击的其中一环,刚才就算我举剑前刺,风树道人不旦不会躲避,反而会扑入我的怀里,将我抱得更紧。

因为只有与我的身体紧密接触,他才能以血为桥,让魂魄撞入我的身体。他的魂魄撞入我的身体,我的魂魄自然就被撞出体外了,虽然夺舍之后的他无法借我的身体重生,但是,我却与他一样,小命没了。

这算是同归于尽的法门吧。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木棉花对危机的感应更加敏感还是因为什么,风树道人的两次攻击,我都被她推开了。

风树道人没能将我撞得离魂,倒是撞入了木棉花的身体里。

木棉花后退了四五步,扶住路边的香樟树,这才站住了。

刚才的血咒,木棉花受了重伤,不过夺舍么……咳咳咳……

木棉花成为游尸之后,魂魄与身体早已经揉为了一体,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没有机会再入轮回了,不过,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风树道人想要将木棉花的魂魄撞离身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将木棉花的身体撞成碎片。

相反的,魂魄撞 入木 棉花的身体,风树道人要吃大亏。

僵尸以鬼魂为食,虽然变成游尸之后胃口也有所改变,但是吃道人魂,还是跟 玩似的,就像爱喝酒的人除了剥毛豆之外,偶尔也会磕磕盐煮花生。风树道人是术人,不同于普通人的魂魄!

好吧,那就当做酒鬼花生好了。

风树道人的鬼魂撞入木棉花的身体,就好比是自投罗网,反而成了木棉花修复伤口的补药。

木棉花吞噬了风树道人的魂魄之后,它的尸体仰面扑倒。

说句实在话,虽然鬼魂僵尸看过不少,但是见到剥皮人时,我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试想一下,一个人被剥了皮,全身都是血水和体液,红的有条纹的是肌肉,白的,呈现颗粒状的是脂肪,青色的血管就像是爬在身上的虫子……

我撇过头去不看风树道人,扶 住木棉花道“棉花妹子,你感觉怎么样?”

血咒之后,木棉花受了极重的伤,她几乎将全身的能量都拿来修补伤口了,因此,此时的她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

木棉花看着我,又收回了目光,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有些自卑地说道:“陈烦哥,我有没有,有没有变丑啊!”

我摇头道:“哪有,好好的,比原来还好看了呢!”

木棉花忧伤地说道:“陈烦哥,你别骗我,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我的能量不够,不能将身体修复如初,也许伤口都恢复了,但是,伤口新长的皮肤与原来的皮肤不一样,就像是,就像是……”

木棉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我一把将木棉花抱进怀里道:“至少,你救了我的命……”

木棉花不说话了,我感觉到她的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袖。

过了一会儿,木棉花轻轻地对我说道:“陈烦哥,我不想浪费……”

我一楞,很快便反应过来,木棉花说的不想浪费指的是风树道人,风树道人自剥其皮,血已流尽,只剩下一颗心脏了,因此,木棉花说的不想浪费,指的自然是风树道人的心脏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道:“棉花妹子,我在前面等你!”

没一会儿,木棉花回来了,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对我说道:“陈烦哥,咱们走吧!”只一会儿工夫,木棉花的脸色好了许多,新长出来的肌肤与原来的皮肤也相差无几了。

风树道人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原因是这些天来太累了,省城挖地三尺在找我们呢,自然不敢呆,就回到了岑城,也不敢回义庄了,随便找了一处旧宅,住了下来。

我原本想给胡文战的老婆打电话,告诉她胡文战的事情,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难道告诉她,胡文战终于得偿所愿,与张仙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