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梅的双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微微斜倚,鼻孔正好是对着蛛网的,除非她没有呼吸,不然的话,蛛网不可能没有动静?莫非朱梅梅像古书里记载的大家闺秀,吐息如兰,连如此纤弱的蛛网也未能惊动?
我不信……
我将一次性饭盒扔进了垃圾桶,假做看窗外的风景,事实上眼角的余光却在看朱梅梅,无端地,我心里变得紧张起来,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我用说话转移注意力:“外面的风景不错吧!”
“嗯!你看那条河,多么的清澈啊!”朱梅梅指向下方。
这时候,我离朱梅梅已经很近了,我甚至能够看到她头发上的头皮屑。
我还在她的头顶上发现了几滴血迹,血迹很小,只有米粒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痣呢,但是,那就是血迹!血迹怎么会出现在头顶上呢?除非,除非朱梅梅像木棉花那样摘心咽血!
朱梅梅来找我的时候应该换了一身衣服,甚至洗了澡,但是没有洗头,因此,头顶才会留有血迹。
朱梅梅是非人。
这个在大街上求助的女孩是非人,她的所做所为只是在引我上钩!让我带她回家,我这样想时,却又有一个问题闹不明白,如果朱梅梅是非人的话,她的身体怎么会有温度呢?我在给她包子时与她有过接触,她的手很温暖,比我的手温度似乎还高一些!
一个有正常体温的人,怎么会是游尸呢?
我冲朱梅梅打了个招呼,回到了沙发上,当我坐回沙发上时,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心说对啊,自从陈柔与李墨玉成为不化骨之后,身体慢慢地有时也有温度,虽然反复无常,但是相对非人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
这个朱梅梅莫非比李墨玉和陈柔更加厉害?因此,她的身体体温恒定,也因为如此,才能将自己的来历掩饰得李墨玉和陈柔都看不出来。
我心说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朱梅梅有体温,就说明她是一个正常人,我却想得那么复杂,好像即将天塌地陷似的。
在山上的时候,我和陈柔他们讨论过封印之地下面埋着的“东西”,认为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但是,抢了车,进城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这一路来,我们的经历几乎都差不多,那就是:飘泊,飘泊,飘泊……
因此我们都特别珍惜相聚的时光。
可能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吧!
我晃了晃脑袋,心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如果是真的,后果太严重了——不管怎么样,回避朱梅梅总是没错的,我想了想冲陈柔道:“柔姐,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木棉花说吗?”
陈柔一楞,看向我用目光询问:我什么时候有话要和木棉花说啦?
我暗里向陈柔递了个眼色,接着道:“你们去车上说吧,说好了顺便将我放在车上的剃须刀给带上来!”
车子是路上劫的,进城的时候已经被交警拦下了,哪里有车啊,木棉花正要询问,陈柔站了起来,对木棉花说道:“棉花,我确实有话对你说!”说着拉着木棉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