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依偎在身边露出茫然之色的女儿,气啊,她才离开两天两夜,回来之后,女儿就没了,这让她如何服气?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们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
宁敏气的声音都发抖了,把平板拍到了桌面上,眼底有熊熊燃烧的火苗一簇簇跳跃着,再也没办法继续保持风度。
边上,睇着母亲和那两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晚晚,眼神也跟着忧郁起来……不明白啊,这所谓的奶奶和太奶奶到底干了什么事,把妈妈气成这样?
她不由得抱紧妈妈的大腿叫了起来:
“不许欺负我妈妈。不许欺负我妈妈!”
季如夕看到孩子生气的吼了出来,闭了嘴,理智告诉她:这么在孩子面前争吵,有点不妥当。
“晚晚,奶奶和太奶奶不是在欺负你妈妈,我们只是在和妈妈讲道理……大家讲道理,那就得辩论,得用事实说话。”
阮一瑕温温的给晚晚解释了一句,眯眯然的模样,宛如在讨好孩子似的,还一径招手:
“小孩子家家的,要是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的话,就乖乖待着别插嘴。有涵养的淑女,不会打断别人的谈话。过来过来,让张阿婆带你乖乖到边上玩去!太奶奶和奶奶,跟你妈妈说一会儿话后再找你玩儿……”
说话间,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想把孩子带走。
宁敏也觉得,大人之间的矛盾不该在孩子在前表现出来,可她没让那老太太把孩子带走,而是径直走向门口,一并把婉婉牵了过去。
陈祟守在那边,她让陈祟把孩子带出去。现在,对于霍家人,她心怀敌意,怎么可能再让霍家人带着。
晚晚当然有点小不乐意,但还是被哄了下去。
门合上,她走了过来。
“老夫人,霍家这个做法,我没办法认可!我是晚晚生物学上的母亲,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六年,是我在扶养这个孩子。未经当事人同意,就把孩子户口迁入霍家,你们这样是视法律为玩笑吗?”
宁敏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想和她们讲道理。大不了破碗破摔。总之,她是不会妥协的。
“宁小姐,你离开东艾国多年,对于东艾新增的法律条例,可能有点不太清楚。东艾《儿童法》细则里于2009年新增了这么一条:未婚生子者,生母在改嫁时,生父有权争取抚养权。在孩子是黑户的情况下,生父有权争取抚养权。这是新出的条例,你可以上网搜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做了知法犯法的事。”
老太太阮一瑕将那些细则背的很是熟稔,语气稳稳透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来自她几十年运筹帷幄的争执生涯。
宁敏一下懵了,是吗?。
她又把平板给抓了过来,查了查这条细则。
结果,还真有。
她的脸一下,黑了。
也是,阮一瑕根本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做落人口舌的蠢事。
“宁小姐,我们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选择了别人,这样一个结果,你应该想得到。霍家不可能让子孙流落在外头。当然,我们也不会否定你是晚晚亲生母亲这样一个事实。以后,你可以时不时的来探望晚晚,但从今往后,你只有探视权……”
一团怒火,在胸膛里头蹿着。可宁敏却没有办法加以反驳,急的额头上都要冒汗了。
“其实这样对于宁小姐来说只会是好事。
“带着一个小小拖油瓶去佟家,你让世人怎么看小佟?
“你又想让晚晚承受别人怎样的眼光?
“留在霍家,她会是尊贵的第一千金……
“出了霍家大门,她的身份有多见不得人,你自己知道。
“带去佟家,只会给小佟抹黑,也只能让晚晚从小生活在阴影当中。
“这种做法是不理的的,甚至于还是有点愚蠢的……”
老太太耐着的子,语重心长的劝着:
“还有一点,宁小姐,你和你丈夫,还年轻,会拥有自己的孩子,等那些孩子,一个一个呱呱坠地,请问你还有多少精力来照看晚晚?疏忽是再所难免的。我觉得,如今这样一个结果,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抱歉,老夫人,不管你再怎么巧舌如簧,这件事我都不答应!绝不答应!”
宁敏冷冷的叫着:
“晚晚是我怀胎十月,历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来,这几年,我花了多少心血在晚晚身上,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的把孩子抢了去?霍启航呢,我要见霍启航。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要和他对话……”
语气有点凶,有点狠,那感觉好像是要跑去和人打斗分胜负似的,很冲。
老太太顿时收起笑意,脸色跟着板了一下,露出了一点不高兴的神情,眼镜架上的银色流苏在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