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响起。
她道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是辰况,她那闲适的情绪,一下紧张起来,马上站起,低低叫了一声:
“辰大哥,你来了……”
辰况定定看了一眼,这个从小到大的尊称,现在听在耳里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
他已不再是她哥哥级别的人了,而是丈夫。
再这样称呼着,他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抗拒心理。
“你叫我什么?”
他静静反问。
一时反应不过来。
“再叫一声!”
佟蕾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
“觉得妥当吗?”
佟蕾困惑的眨眨眼:
“一直就是这么叫的呀?”
语气多迷茫。
辰况走进了一步,站在了她面前:“关系变了,称呼是不是也得改变一下!”
他很高很壮,她娇小及肩。
说话时,他俯视,她仰睇。
属于他的气息,拂掠到她脸颊上,是温温的,一下烫到了她敏感的肌肤。不自在的神情,在她眼底浮现。
对的。
关系是变了。
可她的心,还没有适应这种变化。
“辰大哥……我……唔……”
她想说什么,却被他下一个动作,吓到了,这个男人突然低头,贴到了她的唇上……
仅仅只是贴吻。
唇与唇贴合。
那一刻,目光交织在一起。
她可以感受到那唇上所带来的茶的清香,以及熨烫感,以及一股子异样的男人的气息。
她没料想他会这么做……
这个让她害怕的男人,会突然之间以丈夫的身份,亲近她。
那一吻,仅维持数秒钟的时间。
他撤离,她闪退,贴到了墙上,捂住了唇,瞪大眼。
“子寻!”
他深睇着,嘴出两字。
“什……什么……”
她结巴,脸上发烧起来。
“我的字:子寻。”
她明白了,他要她叫他子寻。
她叫不出口,涨红了脸,心想他不会生气:会不会再来逼她。
或是体力行的来向他再次严正表明:
他是她丈夫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
手心湿了,她紧张极了:怕他再来强吻!
辰况没有再吻,这个有点迷糊的丫头,需要时间来适应……刚刚那一吻,他吻得毫无预兆,看样子,有点吓坏她。
那种惊怕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坏事。
他想到了一个词:老牛吃嫩草。
有点缺德了!
事实上,他吻得的确动,潜意识里很清楚,她已经是妻子,向妻子示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谁让她不叫……吻她,只是想让她明白: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变,她得有做妻子的自觉……
又或者,这仅仅只是一个可笑的借口,为的是掩饰心头那个深藏的渴望……十个月前,她曾舌吻过他,事后,她忘得干干净净,他呢,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终于可以明正眼顺的一亲芳泽了……
呃,这心理,貌似有点阴暗啊……
他忍下想抚嘴的冲动,而把帽子一摘往茶几上一搁,看到她手上抓着一本书:
“房里视线太暗,看书,就得把窗打开。眼睛会看坏!”
那语气俨然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告诫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可,长辈能吻晚辈唇吗?
假正经啊!
她没争没辩,吸着气,去把窗帘给扯开,一室阳光泻了进来,真亮。
她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心跳如鼓。
下一刻,他来到她身边,唰一下,把窗户给推开,有春风自窗外袭来,带着花香,以及阳光的温暖。
“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借着去放书,拉开距离,这个人太过于高大,在身高上,他就让她非常的压力感。何况靠得近太容易被抓到手。
她去找水喝,试图将他留在唇上的味道给抹去。
那种感觉,怪死怪死。
“怎么没去上班?”
早上倒的那杯水还在,她捧着咕咚咕咚大喝了半杯,才又问。
典型的没话找话。
她想,她和这人现在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以后处一处,得多累。
“今天不去。我爷爷,还有我爸妈都来了,在楼下,一起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