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正好。佟蕾,顾惟醒了,想你想的厉害,你在这里陪陪他吧……”
这个女人,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在劝另一个女人来陪她心爱的男人,想必那种心情必是苦涩的吧!
“对了,我们之间约好的是不是,只要他大难不死,你就要给他一个机会的……这约定,你可不能不作数……”
佟蕾张了张唇,她答应了吗?
没有吧……
可她已走了出去,把门给掩上,回眸睇最后一眼时,眼底既有欣慰,更有浓浓的失意……
在爱情里,这女孩爱的无私,而卑微。
她想着,顾惟凭什么让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女人,如此死心踏地爱他?为了救他而浴血拼命?
只能说,缘份这玩意,实在是太微妙。
此刻,她站在顾惟面前,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她想问他:多年前温柔宴上的事。
她想知道:他救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
明天年三十了,晨在此,愿大家新一年,人人都有新气象,新年里,吃好睡好玩好,一起过个幸福年!
一步一步,佟蕾走了过去。
床上,顾惟那张惨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朵属于他独有的招牌式的笑,很阳光很明媚,只是声音显得有点虚弱:
“还能活着看到你真好!”
他是高兴的,醒来就能见到她,感觉真不错啊!
好几个月了,他只能每天看各种有关她的视频,在另一个城市的天空下,触摸银屏上她的音容笑貌,那些丰富的表情,不为他展开,他看着又是欢喜又是心酸。
思念,有时就是这样的蚀人心骨。
失去之后,才会明白,拥有时是何等的珍贵。
祖英男说他傻,为了一枚戒指,而把命豁出去。
也许是有点傻。
可谁叫他对那枚戒指有感情?
那是结婚当天,他亲手套在她无名指上的,它代表了她顾太太的身份,更是她喜欢的款式。
至今他记得她戴上那戒指时一脸羞涩的模样,那么的美好。
至今他记得那日,他吻她的手指,吻她的婚戒,吻她的唇时,满心的虔诚和欢喜。
没有她的日子里,他将她的戒指贴身戴着,就好像她还一直留在他身边。
看着这戒指,他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一定一定要将她重新要回来,他要重新将它再次套上她白玉似的手指上。
他不想失去它,更不愿失掉她。
佟蕾沉默,没有接话,她会出现在这里,原因有三:
一,出于对他安危的牵挂,这一点,她不赖。
二,想弄明白温柔宴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三,想见关琳,想见辰况……
来了以后,那种心情,更加复杂化,更加的说不清道不明,更加的凌乱……乱到让她理不清,就像进了迷宫,越走越没有方向感。
她站在床边,看到男人冲她伸出了手,似想牵住她的。
只要稍稍动一下,她就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不会是冰冷的,会是温烫的,有生命的。
她该幸庆,他还活着,要是死了,她会怎样?
她想,她一定会很难过。
的确是爱过的。
所以才会受伤。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重!
如果可以将他忘了,就好了,可偏偏他印在记忆上,那么的深刻,时间可以把他的形象掩埋掉,但一旦他出事,一旦风云乍起,吹散了心头上那些风尘,他的轮廓又会清晰起来。
这种清晰感,会让她心乱。
她往后退了一步,拒绝和他有任何牵扯,藏起了自己的手。
“顾惟,既然你没事,那就好好休息!我……我走了……”
转身,想逃,想找个无人的角落,把自己关起来。
突然之间,她不想去把事情弄明白了。
真相到底如何,清楚了又怎样?
辰况说的很对,追着过去不放,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会伤人的事情,翻出来,只会让自己难堪。
如果,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纠缠,就得努力把过去的一切一并放下。
她想,她需要冷静的想一想,如果还有旧情,这情丝,必须斩断……婚姻容不下妻子对另一个男人有所牵挂。
顾惟脸色一变,翘了翘头,急叫,扯动了挂着的盐水。
她不理会,不心疼,往门口急步去。
门开,祖英男逼了进来,拦住,她只能猛得刹住步子。
“佟蕾,辰况爱的是关琳,而你的心一直在顾惟身上,你和辰况的婚姻,只是时势下的产物,如今,危机已经解除,辰况找回了他的初恋情人,你也没有真正放下,我觉得,你们的婚姻,不该这么可笑的维持下去。该结束它了,然后,把错位的人生,彻底给调整过来,那才是你接下去必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