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小阁楼改造的,地方很小,只有几平米。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那有一个小小的天窗。
因为面积小,除了两张小床,其余别的家具都没有。
就算有,也摆不下。
他们的衣服用品都装在编织袋里,放在木床底下,洗脸用的脸盆牙刷,也整齐摆放在那。
学习用的书本一摞一摞堆在两张床中间,老旧的电风扇放在上面。
边寂回来时,老旧的电风扇在无力扇着风,沛沛正坐在床上看书,模样认真。
她下学期要升初中,学校没有换,还是小学就开始就读的那家特殊学校。
特殊学校里,所有的学生都是像沛沛这样有身体缺陷的,或是天生,或是后期因为意外导致。
但是学校里大多数的听障孩子都戴上了助听器,老师也曾不止一次地建议边寂给沛沛购买。
可惜,边寂暂时没有购买能力。
边寂的视线落在沛沛显得略微有些小了的短袖短裤上,想起舒梨的话,内疚感袭上心头。
房间太小,从舒梨那里带回来的袋子也跟着其余物品一样,被放在床底。
边寂走过去拿出来,递给沛沛。
沛沛看到,很惊讶,打着手语问:【这是什么?】
“给你的衣服。”边寂用很慢的语速回答,确保她能读懂他说的话。
沛沛读懂了唇语,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我的衣服?】
“嗯。有很多,你看看。”
沛沛马上打开袋子,一条条漂亮的裙子让她诧异又惊喜。
很漂亮,每一件衣服每一条裙子,都很漂亮。
边寂看着自己妹妹开心又欣喜的脸,心内百转千回。
“对不起。”
他没能给她好的生活,甚至连件新衣服,都得靠别人施舍。
边寂的这句“对不起”,沛沛听不见。
小女孩沉浸在哥哥给的惊喜之中,开心得不得了。
可很快,她又忽然不笑了,打手语问边寂:【哥哥,这些很贵吧?】
边寂冲她笑了笑,温柔地拍拍她的头,说:“一个朋友不要的,正好你能穿。”
这样一说,沛沛就又笑了。
袋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后,她看到了几件少女文胸,脸煞红起来。
边寂碰碰她肩膀,她抬头看他,他说:“你长大了,以后有什么需要,都要跟哥哥说。”
沛沛很害羞,她确实已经开始发育了,有时候会觉得前胸隐隐地疼。
去年还穿得下的衣服,今年变得特别小,尤其是上衣。
她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大夏天的,她还会在上衣里面再穿一件背心,确保不会被人看笑话。可两件衣服叠加,在这样的夏天里,更紧更热。
这是她的“秘密”,她不想跟边寂说。
她知道他们没有富余的钱。
边寂的奖学金勉强够两人的日常开销,爸爸寄来的钱只够交新学期的学费,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借住在表叔表婶这,还必须按时交伙食费和水电费。
每一天都在寄人篱下。
因此,边寂平时除了读书之外,还在做兼职,暑假也在做。
早上他在隔壁街上的早餐铺帮忙,下午去做家教,忙了一天,回来之后还要继续帮表叔表婶干活。
他很辛苦,沛沛就更无法向他开口要什么东西。
这大概是沛沛最开心的一个晚上,连睡觉时候,脸上都带着甜甜笑意。
边寂在楼下简陋的卫生间里洗完澡,换上自己松旧的衣服,舒梨送给他的新衣服,就放在洗衣盆里。
他注视了许久,有什么似有似无的东西在心头萦绕,心跳都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他洗了衣服晾好,回房睡觉。
小小的单人木板床根本容纳不下他一米八几的身躯,他以一个不大舒服的姿势侧躺着。
闭眼,脑海里却浮现出今日只穿一身黑色泳衣的舒梨。
她的笑,她粲然的眸,她唇边小小的梨涡,还有白到发光的身躯,深陷的沟壑,在微波粼粼的蓝色水光映衬下,美得像是一场梦。
她说她脚疼,她要他抱他,她在他怀里细腻柔软的触感仿若至今都还有留存。
她喊他老师,喊他哥哥,一声比一声娇。
然后,她还亲他。
水下强制性的亲吻,强制性的窒息感,强制性地让他意动——
边寂猝然睁眼,陌生的情潮来得快,还来不及消散。
他恍惚着,失神着,望着天花板那个小小的天窗。
无法相信,单单只是这样一个回想,就能让他在半梦半醒间有了感觉。
甚至是不受控制的,给空气添了丝丝难言的腥气。
边寂冷静下来,转头去看正在睡觉的妹妹,此刻竟庆幸她什么都听不到,不会发现哥哥难堪的秘密。
他起来,又去洗了一次衣服。
换下的裤子,和原来洗好的衣服晾挂在同一根晾衣绳上,在这个盛夏的夜风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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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写过的最纯最穷最可怜的一个男主了……
现在都是女主在主导,后面就会翻身当主人(也会变得很有钱的!!)这是一个拿了逆袭剧本的男主!!!我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