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回想着:“我过去的时候,我同学一家人在准备晚饭,气氛很融洽,她爸爸负责炒菜,她妈妈系着围裙在摆碗筷,我同学傻呵呵的在拆蛋糕盒子,没多久,她爸爸朋友的妻子和女儿就来了,比起我同学的妈妈,那个女人的打扮时髦,女儿也穿得很好,进门后,她的女儿就过去搭住我同学爸爸的肩膀,嘴里喊着叔叔,准备吃饭的时候,她抢了我同学的位置,又让她妈坐在我同学爸爸的另一边,看到我同学妈妈在忙,也没说要帮忙,只顾着说笑。”
那个女孩,比宋倾城和她同学大四岁,看人的眼神很怪异,在切蛋糕的时候,甚至开口说:“这蛋糕是在镇上买的吧,奶油不怎么样。”
说着,女孩又扭头,看着宋倾城同学的爸爸,笑着道:“叔叔你怎么不给媛媛去市里买个好点的蛋糕,就是上回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和妈妈去帮我买来的,我特别喜欢吃,我带到学校里,我同学也都说好吃。”
宋倾城说到这里,暗暗叹息一声:“我同学听到这话,当即哭了起来,她爸爸偏心别人家的孩子,她是知道的,有时候还会和我抱怨,她妈妈可能是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下去,当场就把桌上的饭菜给掀了,指着那个靠在我同学爸爸身上的女孩,让她正经点,别欺人太甚,那个女孩直接说我同学妈妈是黄脸婆。”
那晚的生日宴,最终在一场撕扯打架中不了了之。
她的那个同学性格文弱,看着她爸爸朋友的妻子和女儿合起来打她妈妈,上去帮忙,反而被扯着头发扇了几个巴掌,她爸爸不但不帮忙,还拉着她妈妈让她妈妈别胡闹,结果可想而知,等宋倾城把外公外婆叫来,她同学的妈妈已经被人打的头破血流。
“后来,我同学的妈妈选择了离婚,带着她离开余饶,至于她爸爸,也没有和他朋友的妻子女儿搭伙过日子。”宋倾城停顿了下,又道:“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那的人都认定我同学的爸爸和他朋友的妻子有点关系。”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郁庭川。
郁庭川点头,不再沉默:“会这样认为,无可厚非。”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到宋倾城表示赞同,郁庭川笑了,随后道:“有的时候,在邻里间了解些情况,算不上多八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教人专心读书,倒不是让人不通庶务。”
见他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宋倾城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甜意,所以,她没有戛然而止,而是继续往下说:“后来有一天,我同学的爸爸给我家送东西,我外公那时候还在,留人吃晚饭,晚上喝了些酒,我同学爸爸就说,他和他朋友的妻子清清白白,只是想帮着人家孤儿寡母,没想到妻子这么不理解,还在女儿过生日的时候动手打人。”
时至今日,宋倾城还记得她同学父亲懊悔的样子,红着眼圈,但他在懊悔把妻离子散的时候,责怪更多的,恰恰是自己的妻子,没有去想过自己做了好人,无条件的帮助别人家,日复一日,早就伤透自己妻儿的心。
“我那时年纪还小,却也感觉他说的不对,后来我长大,经历多了,再来看他们家的事,我越发明白,人可以善良,也应该善良,但这个善良要有个度,看见弱势群体,如果有能力,可以提供一些帮忙,但不能把人接到家里来养着,这可能是大善,却会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宋倾城安静片刻,又开口:“我这样想,可能显得自私自利,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人可以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忙,但要量力而行,前提是不伤及到自己和家人的利益。”
郁庭川看着她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平和,过了会儿,他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伸手搂着宋倾城的腰。
“不自私。”
男人温缓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
宋倾城闻言,心里莫名感动,又听到他说:“你的想法很对,人的善良应该用在对的地方,不该毫无原则。”
这时候,joice正趴在凉亭边缘看湖面上的鸭子。
郁庭川的大手贴着她身体,隔着薄薄夏衫,他掌心的温度从她腰际直达心底,宋倾城出声道:“刚才找我的那个汪炀,好像和你的年纪差不多。”
对于妻子口中的‘汪炀’,郁庭川心里已经有数。
宋倾城又道:“不过你比他年轻很多。”
“每天在外日晒雨淋,工作辛苦,生活压力大,人自然老的快。”
听了他的解释,妻子点头:“大多数这样给人打工的,确实很辛苦,刚才他把他女儿的诊断书递给我,我看到他手上有不少疤痕。”
只有真正常年干活的人,一双手才会那么厚实粗糙。
“我刚才带着joice经过小卖部,买糍粑糕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我,在这里工作年薪在四万左右。”宋倾城据实分析:“在南城,这个工资不能说太低,却也说不上高,算上他妻子的收入,他们不是本地人,如果想给一个患病的孩子好好看病,应该挺困难。”
郁庭川说:“回去让许东去查一查。”
闻言,宋倾城看向他。
湖面吹来一阵风,吹起她颊边的发丝,郁庭川抬手帮她拨到耳朵后,他开腔的嗓音,低缓又平和:“足够努力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宋倾城的嘴角微微弯起,忍不住把头枕去他肩膀,郁庭川拥着她:“就当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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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想听睡前故事
汪炀被人找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上午。
他摘了手套,匆匆跑到大门口,先是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然后有个青年下来,对方和他说话客气,说是郁庭川郁先生的助理,问了他几个问题,是关于他女儿病情的,再然后,对方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说是郁先生已经同意在他女儿的手术上提供帮助。
这个消息对汪炀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砸得他晕头转向。
如果这个助理上午不过来,他是打算下午再去医院求院领导的,希望院方先帮他女儿动手术,至于钱,他会尽快去想办法。
谁曾想,现在有人就把手术费给他送过来。
坐在农家乐的包间里,许东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协议书递过来的时候,汪炀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等他怔怔的接过协议书,刚低头去看,许东又把一张支票搁在桌上:“一共是六十万,你女儿的情况,不符合慈善基金会援助的对象,所以这笔钱是郁总自己出的,按照你先前和郁太太说的,这笔钱只能算借给你,偿还的方式和期限已经写在协议里,你现在可以好好看一看。”
汪炀快速翻看了一遍协议,在第四页看到偿还方式,是每个月等额还款,起始日是2027年的9月,也就是说,十年后才开始偿还,还款的账号也在协议中表明,至于偿还的期限,明确写着是二十年。
“从17年到27年,这60万收取银行的活期利率收取利息,到时候还款的时候,不再额外收取利息。”许东顿了下又道:“当然,如果你们有能力提前还款,也可以把还款日期稍作提前。”
汪炀握着协议书,双手因为激动有些轻颤。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把协议书放回到桌上,手搭着自己的裤腿,想说道谢的话,又觉得不够诚意,一时间到不知该怎么办。
许东没计较对方的嘴拙,微笑了笑:“汪先生要是没意见,那就在最后那页签字吧,这协议书一式两份,等你签完字,我就把其中一份带回去交给郁总。”
临近中午,许东办完事离开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