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十一年,二月初六。
这天对於华夏历史来说,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但也就在这天,立志要改变时代的朱浩第一次踏进科举考场。
一早等待入场的考生,早在贡院外排起了长龙。
袁汝霖和朱浩一同前来。
天刚蒙蒙亮,贡院没有开门,考生已齐聚。
“除了庙会,没看到这么多人在一起过,估计比赶集时的人还要多吧?”朱浩心情很轻松,看了周围一圈,以孩子的口吻说道。
对朱浩而言,这不过是人生的一次经历,他没立志说一定考中状元或如何,毕竟守着兴王府……通过调教朱厚熜就能爬上高位,何必一定要走科举路呢?
而且以他的见地和才学,相当於博士后参加小学升学考试,虽然考场外因素很多,但就写作文而言,总归还是有优势吧?
袁汝霖则显得很紧张,第一次参加县试他心里根本就没底,更重要的是家族对他寄予厚望,若是此番没通过,而朱浩却通过了……
那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好多人啊。”
袁汝霖跟着评价一句。
朱浩踮起脚尖看了看前面,又往身后看了看,队伍大概排出两条街,人员从十二三岁到三四十岁都有,要说五六十岁还没通过县试的……真不多。
县试毕竟只是童考中的初级考试,一般来说,只要字写得还行,通经义、义理,能写出八股文那股范儿,都是能通过的。
一次不过,考几次也能过。
但若是到院试这一步,别说是五六十岁,七八十岁参加的都有,因为院试通过就成为生员,正式进入“士族”行列,才叫有功名在身,对很多读书人来说,那就是毕生追求。
或许正因为参加县试的门槛低,很多人觉得来考就能通过,以至於参加县试的人多如牛毛,水平也是参差不齐。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旁边队伍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在那儿大声背诵《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