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过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强行改变什么。
也是唐寅这一生随遇而安的际遇,形成了他这种从不与人争的性格,看起来很是洒脱。
……
……
翌日清早。
唐寅与骆家父子带着大批侍卫杀往襄阳和安陆交界处,一次冲锋就把田地给拿了回来。
在抢回土地这件事上,朱浩觉得兴王府实力完全够了。
兴王府这两年风头大盛,连带着王府中侍卫士气都很高,毕竟一场剿匪之战,让很多人都拥有了比现在的官职更高的待遇。
再加上那场剿匪战,让王府上下有了信心,襄王府已是昨日黄花,最近几十年都要死不活的,怎么跟全盛时期的兴王府斗?
到天黑时,唐寅便在几名侍卫陪同下回到兴王府,同时押回来襄王府留在田地内的“人质”,却一个在职的军人都没留,全都是佃户,不多不少正好十人。
“这群王八羔子,糊弄我们是吧?说给十个就十个,还全没军职在身,我们被他们扣押的人中可有仪卫司的弟兄呢。”
蒋轮出来迎接唐寅,得知情况后,嘴上骂骂咧咧。
同时跟着一起出来的典宝正杨秀问道:“不知王府几时派人去接洽,把我们的人给要回来?”
唐寅道:“眼下不用着急……要创造两家王府纷争的假象,就得互相留下人质,让人以为两家已然势成水火,若是一早就把各自扣押的人给交换,这局恐怕轻易就被人看破了。”
杨秀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
明明兴王府可以靠武力解决问题,为何偏偏选择如此被动的方式?非要一团和气才好?但眼下也没和气起来啊。
杨秀先一步带人押送十名人质入内,蒋轮提醒:“我说唐先生啊,现在王府内部对你有所非议,觉得昨日之事根本没那必要,既决定要把事情闹大,那就不能留后手,干嘛还要弄一些故弄玄虚之事?”
唐寅心想,事情闹大了,王府是不怕,可最后还不是我出来背锅?
还是朱浩说得对,王府这是拿我在当枪使呢。
最初挑事的人是我,现在就一股脑儿要把事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那时我在王府的日子也到头了。
唐寅叹道:“两家王府同在湖广北部,田地还毗邻,继续闹腾下去,以后年年起争端,以后哪里还能安心种地?反倒是如此,能将损失降下来……再说了,只是装个样子给外人看看,又没有多麻烦。”
蒋轮笑道:“这是否就是民间人所说那般,远亲不如近邻?”
唐寅心想,还民间人呢,你真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了?你不过是兴王妃的过继弟弟罢了,弄得好像你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正有此意,再就是王府上下现在需要安宁和发展,这对王府是好事。”唐寅语气稍显轻松。
蒋轮道:“要么怎么说你唐先生是做大事的呢?格局就是高,今天累了吧?我请你喝酒去。”
“不用了,回头再说,这两天下来……腿都快跑断了,我跟朱浩说说过话就回家,好好休息……孟载,不用着急,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着呢。”
唐寅拿出一副老朋友间不需客气的态度,出言拒绝了蒋轮的邀请。
“那好,回头请你喝酒,我这人脑子不够灵光,有事你多提点。”蒋轮现在不但想跟唐寅做酒友,还想让唐寅教他几手。
毕竟他在王府中存在感一直不高,想更有发展,自然要得到有能力之人相助,指望那些当官的提醒?
别做梦了!
还是酒友唐寅比较靠谱啊。
……
……
兴王府和襄王府之间的纷争,一时间看起来得到圆满解决。
兴王府占回土地后,马上“邀约”对方再来一次推拉,这也算是对襄王府的一次“考验”。
襄王府得到通知后, 立即派人来抢夺土地,然后积极栽种秧苗等农作物。
兴王府这边退回来,过了几天等襄王府补种完毕,再次出动人手把田地给抢了回来,看到地里绿油油一片,说明到目前为止襄王府还是遵守约定的。
随后就是庞迁再一次作为特使,前来安陆商议后续合作事宜。
“怎么又是他?”
唐寅闻讯,自然带上朱浩一起去谈,马车上他不耐烦地抱怨开了。
朱浩笑道:“兴王府跟襄王府间的约定,不能为太多人知晓,再者去年襄王府有关塌房的生意就是庞长史主导,襄王府派他来合情合理。这次不过是例行对话,一切讲究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