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的扫了一眼,然后报出一串菜名。
“妗妗,你这都上我喜欢吃的,你呢?”顾苑笑着问道。
“老师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顾苑嗔了她一眼,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会油嘴滑舌,讨人喜欢了。
菜上齐之后,时妗给她倒了一杯大麦茶。
“先喝点水。”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聊着家常。
“妗妗,上次扭伤了脚,现在好点了没有?”
“老师你怎么知道?”时妗有些惊讶,她脚踝扭伤那事,她没有跟顾苑提过。
随后,她仔细一想,心里已经了然。
“是不是赵臻那小子说的?”
“什么这小子那小子,人家赵臻也不过比你小一岁,还真以为是少十七八岁啊。”
“老师,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会向着他说话了,是不是他都比我重要了?”时妗假意吃醋的说道。
“你这孩子。”顾苑失笑。
想那年时妗摔下舞台的时候,她当时真的魂都快吓没了,在医生说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了,时妗还没有哭,她当时就已经泣不成声,她这么大的岁数了,还真的没哭过几次。
在她的心里,对时妗是愧疚疼爱的,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她当初坚持没有让她跳完《红袖舞》,那场意外是不是就能避免,她始终觉得,终究是自已亏欠了她。
所以在当初医生提出建议她考虑出国治疗的时候,她想都不想的跟着她一起出国,经历了一年多的复健,那段时间,时妗的精神很不好,心理身体上的折磨都让她几乎崩溃,每当这个时候,她除了陪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到了英国的第二年,她的腿才慢慢的康复起来,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打点,她这才顺利进入了英国萨里大学学习舞蹈。
后来在大学里遇到了赵臻,在那孩子的帮助下,她的精神比以往好了很多,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慢慢的跟平常人一样,只是性格却比以前沉静了不少。
在大学的那几年,她的整个生活好像除了舞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她跳的再好,她的腿也不能支持她去做一个正常的舞蹈演员。
她本很担心她会偏执,不过好在没有,毕业之后她便直接做了舞蹈老师,虽不去舞蹈演员,但是她还能继续跳舞,这就已经足够了。
“妗妗啊,过完年,你就要二十八岁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顾苑说道。
“不急,我还不想那么快结婚,暂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都快二十八了还不急,有好的人就得赶紧抓住,不然失去了后悔莫及呀。”
顾苑的意思她明白,她也知道她口中那个好的人是谁。
“老师,你就别操心了,我跟他不可能的。”
这么些年,顾苑早就已经将时妗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什么事都为她考虑,周到起来连余秋雨这个亲妈都感叹。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看赵臻那孩子就挺不错的,而且我也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
“老师,你别忘了,他比我小。”
“你不要用小来做借口,你就是不想而已,再说了不过小一岁而已。”
“老师,我们就不说这事了吧,真不急。”
顾苑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气,其实她不说,她心里也跟明镜一样,这孩子心里还有纪淮,虽然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但是她不提并不代表她忘记,只是她不愿意再挂在嘴边,也不愿让她们担心。
*
“嗡……”
正吃着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时妗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纪淮的名字。
过了一会,又震动了几声,纪淮连续打了电话过来,这震动声引起了顾苑的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吃菜的时妗。
“怎么了,不接电话?”
“嗯,没什么,就是广告传销,我们吃饭吧。”时妗掩饰的笑了笑,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反扣在桌面上。
顾苑对时妗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真以为就是广告。
*
纪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他原本以为,那天之后他们的隔阂就会消失,他们能亲近起来,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不但没有亲近,反而越发的疏远,时妗居然开始躲着他。
他这几天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他去她家门口,也等不到她。
“咳咳……”
纪淮用手背抵住嘴巴,显然咳的不轻,坐在他前面的蒋正转过头来。
“纪教授,感冒了?”
纪淮点头,“嗯,一点小风寒。”
蒋正听他说话,嗓子都是哑的,脸颊也有些不太正常的红,“看着不像小风寒啊,这种病可不能拖,要及时去医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