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他自个儿吃她的东西就是应当的,她吃旁人的就要被教育?

此类事情,诸多不提。

日子一晃儿就过,转眼就七天过去。不知为何,周卿玉的人还没有找到这儿,这日下午,摇头晃脑的,这日狐狸大仙又带着一群小萝卜头招摇过市。

村里来了个这么稀罕的姑娘家,自然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的。夏淳不出来走动不知道,一走动,便不知多少人暗地里偷摸地来瞧她。夏淳反正脸皮厚不怕人瞧,甚至还怂恿小萝卜头去告诉这些闲着没事儿的汉子们,看她一眼的人都得上供。

还别说,这乍听之下蛮不讲理的要求,多了去的汉子乐意送东西上门。

周卿玉看着每日多出来的莲蓬,山果子,甚至还有野味儿,额头的青筋就没停下跳动过。这蠢丫头到底是拿自己当什么了,尽做这些离谱的事儿!

这日夏淳拎着一串鱼从外头进来,一掀帘子就感受到少傅浑身冰霜的寒气。

将鲤鱼递给阿花,夏淳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公子,谁又招惹你了?”怎么身体好了之后动不动就生气?还成天给她脸色瞧!

“出门又做什么去了。”

夏淳不知他在闹什么脾气,实话实说:“去池子那边瞧人捉鱼。”

周卿玉脸颊气得染了一丝霞色,当即怒道:“去一趟就拿人东西?这可真是便宜!”

夏淳顿时就不爽了,她拿鱼难道是她一个人吃?这家伙跟着她吃了东西还来发脾气。不要仗着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任性!虽然他是主子,她是下人,但现在他俩都在外头,周卿玉一个出不了门只能躺床上养伤的,真跟她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夏淳底气一足,谁管他什么身份地位!

于是夏淳的嘴皮子一秃噜就怼他:“公子最不便宜,公子可给奴婢尝尝!”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周卿玉自接收到这话的意思,白玉似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口吐虎狼之言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反正也口吐芬芳了,夏淳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最贵!全村就属你最贵!他们便宜,奴婢尝不得,你这么贵怎么也不给奴婢尝一口啊!”

周卿玉脸红的冒烟,什么尝不尝的!他这句话是那个意思?这个蠢材!这个蠢材!他手指着夏淳,哆嗦得仿佛要中风的老人家:“蠢货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今夜你就别睡了!给我在这屋里站一夜!”

夏淳怕他?拎起她的鱼就塞到了看热闹的阿花手里:“炖汤,阿花姑娘,炖汤喝。”

阿花拿着这鱼手足无措,一双眼睛却求救似的看向周卿玉。

周卿玉气得都忘了脚上没鞋子,他长腿一迈,垮下来,直接扯了夏淳就拉到一边去:“阿花姑娘你且自去,我这里教训不懂事的丫头,不便外人在。”

阿花心口一滞,拎着鱼从门外出去了。

夏淳冷不丁被他抓住胳膊,还以为少傅气急了要打人。连忙双手双脚都用上挂到了这人身上。周卿玉这一口恶气堵到胸口,夏淳两胳膊死死抱着人家脖子:“公子你莫生气,不过是一条鱼。你若是不想吃鱼,奴婢可以一口汤都不分你。”

周卿玉听她软言软语,还当这蠢材反省。这一听她信口胡说,怒气就直冲了脑袋:“放肆!夏淳!你给本公子下来!”

夏淳能下来才有鬼。

“公子,一码事归一码!”夏淳吃的上供多了,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吃鱼就不准奴婢接鱼,桑葚和野山桃公子不是吃了?”

这是鱼跟桑葚的差别吗?周卿玉觉得自己怎么会挑了这么一个蠢材。可身上人温香软玉的蹭,神仙也能被蹭出火气。何况少傅是个才尝过一次鲜儿的青年公子哥儿。他这两种火气杂在一起,少傅出离的愤怒了。

他一手攥住夏淳的胳膊,一手就抓着这人的腰,就要把人撸下来。

夏淳气急了两手捧住周卿玉的脸颊,撅着嘴对着这人的脸颊,一边来了一个香吻。周卿玉只觉得两片濡湿的柔软在脸颊上一沾就离,心口猛地一缩。

他停下手里动作,蹙着眉看夏淳。

夏淳翻着眼睛偷瞄他的神情,见他看过来,讪讪一笑:“公子,奴婢知道错了。你别打人行不?”周卿玉是会武功的,夏淳刚才才想起来,“奴婢这小身板儿,挨不了一顿打。奴婢为了将你从山崖上弄下来,背后还一身伤呢……”

说着,她可怜巴巴地冲他眨眼睛。

“山崖?”周卿玉挑眉。

夏淳小鸡啄米地点头:“公子你是不知,咱们当时掉在山崖的半腰,上不去下不来。你可是奴婢拿亵裤绑在背后,硬生生给背下来的!便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你就不能对奴婢温和一点儿?”

“下来。”

夏淳犹豫了一下,乖乖下去。

周卿玉看着她。

夏淳可怜:“救命之恩呢……”

刚处理好鱼前来问夏淳怎么做的阿花脸刷地一下子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多占了一部分,可怜巴巴……

第二十四章

自从夏淳冒了一句‘救命之恩’,阿花这几日就有些避着夏淳。夏淳不知她心中别扭, 只当阿花姑娘心中不喜她, 便尽量少跟阿花搭话。

这般又过了两日,周卿玉总算能起身出屋子。这人一露面, 在马林村里引起了轰动。村里人是知晓阿花那日从谷里带回一男一女的。但知晓归知晓,周卿玉伤势过重没出过屋子, 旁人也只见过妖精似的夏淳, 并不知晓男子是何模样。

这日清晨,屋里窝了快小十天的周少傅端坐在院中,望着天空沉思。村里有名的碎嘴婆子马六婶子一大早来阿花这处寻阿花拿点跌打的药, 冷不丁撞见。阿花家藏着个仙人一般的公子哥儿的事儿在村子里炸开了锅。

怪不得前几日旺山家的替这妮子说亲没讨着好呢!原来家里藏着这样的男人!

马六婶子端着个碗蹲在村口的大榕树下, 说起早上的事儿就眉飞色舞。村口都是闲人,这会儿凑一起唾沫星子乱飞:“你是不知道,那公子俊的哟!就连我这一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瞧一眼魂都飞了。阿花那妮子能把持的住?”

“人家一瞧就是贵人!坐着不动, 瞧着就不一般!你们是没瞧见, 那眉毛,那眼睛, 真真儿比那戏里的神仙还俊!葛老三家的二牛跟人家比,连根头发丝儿都比不得!”马六婶子现在想起那玉树一般的人还觉得心口怦怦跳,“这人啊, 都一样。阿花是个好的, 但这不见着天上的云了么,有了更好的,心不就大了?这哪儿还看得上地里的泥?”

马六婶子大海碗敲的叮叮响, 摇头晃脑的。

“可不是?”一豁嘴的妇人撇撇嘴,立即接茬儿,“旺山家的可是亲口跟我说了。她才提一句,阿花就黑了脸。跟糟蹋了她似的,就差没当场拿根棍子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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