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没回答, 径自问道,“江寂......你把我给你买的咖啡扔了?”
江寂向来不爱说谎。
若是他点头......那么今天............
她季明珠就是疼死在这儿!疼到外面去!都不会喝他一口药!!
“我没扔。”江寂答道,在季明珠恍然的时候, 凑的更近了点儿,“还喝不喝,再不喝我直接喂你了。”
“............”
“我不用你喂。”
季明珠自己拿过,几下灌完,复又埋了下去。
背对着他,也不理人。
但不知怎的,或许是他刚才的那句话,也或许是药效上来了,她闭上双眼,很快倦意就开始泛滥。
等到季明珠喝完药,看她渐渐消停下去,不再复又疼痛,缓缓地睡了过去,江寂才停歇下来。
在她还没闭眼睡过去的期间,季明珠手臂伸过来,还用力地挠了江寂几爪子,看起来怨气深重。
恶狠狠的,力道也不算轻。
江寂给她盖上一层薄被,掖好被角,这才稍稍起身,只留有床前那盏灯。
一时之间,昏暗的光线照射下来,室内一片静谧。
徒有隆冬季节晚间特有的风声,细碎地敲打着阳台上的落地玻璃。
他就坐在床沿,侧过脸来,低垂着眼去看她。
季明珠的小脸儿窝在绵软的枕头之间,眉尖还是轻轻地蹙着,因着皮肤白皙,衬得眼皮处都透着浅浅淡淡的粉。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任由石英钟表缓缓地转动。
江寂守了几小时,看她没有半夜突然又犯疼痛,这才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
......
掩上季明珠的房门,江寂两步跨到自己的门前。
他踩着走廊里壁灯的暗光,直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桌边上,一瓶未拆封的摩卡拿铁,正静静地杵在那儿。
江寂视线定在那上面的标签,印有的备注,和季明珠之前上午在他耳边所说的话一样——
“全糖去冰,另外加芝士奶盖”。
还有一小行额外提醒的贴心标示:饮品最佳的食用时间是一小时内,请尽快享用哦~
江寂顿了半晌,还是缓缓地撕开杯口,喝了下去。
大抵已经放了一整天的缘故,上层的奶盖凝固,下层的拿铁渐层分离。
口感比起之前,要更加不好。
而且,还是甜味泛滥成灾的——全糖。
江寂也没有停留,一口一口啜,直到喝完。
其实像是今天她会遇到江默,也不是意外。
总有一天她会遇到,毕竟,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即便认知是这样,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两人在咖啡馆里聊了什么,聊了多久,聊的愉不愉快。
江寂自小便冷静,而这个性子,随着年岁的增长,沉淀成了漠然疏离。
他习惯于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很少失控,但唯有的那么几次,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降临。
江寂漆黑的双眸望向窗外,冬季夜色如水,像极了那年生日宴。
切完蛋糕的时候,他抛开众人,却找不到季明珠的身影,直至到了后花园,他瞥见她的衣角——而后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仰头看向对面的人。
腿部被轻轻地碰了下,随即蹭了两蹭——
一来一回,很快,江寂的思绪又转了回来。
他低头看着腿边安安静静的小机器人,“我没事。”
......
季明珠的肚痛,在第二天清晨洗漱的时候,有了答案。
她又迎来了每月必有的那么几天。
只不过她之前每次来都没什么感觉,这次大概是冬天造作够了,喝着去冰的拿铁,她又惯爱穿的少,一不小心便中招了。
季明珠想了想这几天来某些近乎“易燃易爆”的情绪,觉得一切都有了解释——
也难怪她最近老认为自己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原来都是“来前综合症”。
只不过,该给的脸色,还是得给!
季明珠接下来好几天都没跟江寂交流过,除非有几句必要的应答,其余的时间,她更多的是窝在小阁楼里,剪辑自己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