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话中有话。”楚潇然饶有兴致。
“该你下了,”莫辛淡漠提醒,接着说,“广安集团在短短几年内赶超霍氏,和它并驾齐驱同为业内翘首,是我们很好的后备支持,它们共同组建的博泰投资发展潜质巨大,前景可观,广安和博泰这两条资金源都应纳入特派局囊中。”
“你打算怎么做?霍娴茵这次回国还要和尹剑订婚,你总不能代替她成为尹剑的未婚妻吧?”iris有点急,莫辛看似一个小姑娘,实则心思难猜,性格也叛逆。
“不可以吗?”少女一脸纯净地望着面露讶异的两人,“还是,你们认为我长得不如她?”
“大小姐和霍千金是同一类型美女,更有甚者,你比她聪明。”楚潇然中肯地回答。
“尽管如此,你毕竟不是霍娴茵,又怎么替她订婚?尹市长可能深明大义,但霍家肯定不会放过你。”iris怀疑她怎会有这样的冒失举动。
“iris,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认定了,我会不顾一切去把它做得最好,”莫辛提起黑皇后,向对方的国王予以致命一击,“楚潇,给你一个忠告,下棋的时候别三心二意。”
“是,”楚潇然笑应道,甚是迷人,“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三步必输,在下佩服。”
“当年你分明杀了尹剑,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得知这个消息,你很震惊吧!”莫辛紧紧注视他,“或者,震惊之余有欣喜,他曾是你最得意的学生,杀他是尤尼的命令,非你本意。不过,尹剑虽然还活着,但你的任务算不上失败,仍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广安,之后,你就趁他的力量没完全觉醒前……”她故意留住后话,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听得懂,“别辱了你第一御灵师的名号。”
“大小姐,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件好事,”楚潇然眼角带笑,“况且,事情并不都如你猜测的那样,凡事需有个度,否则容易翻船。”
“谢谢你的提醒”莫辛欣然接受,转过话,“关于夜?落和天咒纹的事查得怎样?”
“前些天谷江市内发生了几桩少女谋杀案,遇害者后背印有天咒纹,和c市情况相同,”iris汇报,“我在香薇别墅附近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女,二十,是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患,一年前曾因疯狂地残杀了她的同学被当场逮捕,据此检查出她精神上有极为严重的攻击倾向,判不了死刑,只能终身关在精神病院。可不知为什么,这名患者在病房里无缘无故失踪了,紧接着发生谋杀案,死者均为十七八岁的女孩,死状惨不忍睹。”
“她被抓获后,谋杀就停止了?”
“目前为止是这样。”
“谋杀停止,可这座城市仍不安定。”楚潇然把玩着手里的国王棋子。
“天咒纹的谋杀事件起源于a市,不久传至c市,又从c市转移到谷江,a市与c市恢复了平静,谷江却隐患不断,”莫辛靠在椅背上舔着糖棒,“那个精神病犯应该是夜?落故意放出来的,并引导她去杀害被烙上天咒纹的女孩子,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像前两市谋杀案的复演,可为什么它停息了,还要在谷江逗留?不去找下一座目标?”
“难道和二十年前梁师父占的卦有关?”iris解悟。
“是有关联,但比起卦象,我更在意夜?落是什么,杀害那些女孩的目的何在,”美丽的少女含着棒棒糖沉思,“我有种感觉,这两点弄清楚了,所有谜题将不攻自破。”
“夜?落,”楚潇然像自言自语,“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单体,有那么强大的妖魔吗?”
“再大的妖魔也大不过魔王,如果能找到魔王的灵魂,阻止它重生,虾兵蟹将就不足为虑了,群龙无首,谅它们掀起再大的风浪我们也能摆平。”iris眼里闪出异光。
“魔王让尤尼去找,尹剑留给楚潇解决,我现在对夜?落最感兴趣,”莫辛晃出口中的糖棒,唇边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既然它留在谷江,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值得它留恋的东西。”
“我猜这才是大小姐此行的目的。”楚潇然笑得很迷人。
“太聪明了未必是好事,”莫辛吸允着糖上的甜味,瞄了他一眼,“小心翻船。”
“碰上您,不想翻也得翻呐。”楚潇然撂下手中的白棋,优雅地站起身走出书房,“我去看看飞煜,别太晚,早点休息,莫局的宝贝儿。”
棒棒糖一滞,莫辛默然窝在椅子里,额上蒙起怨怒的黑雾。正当iris暗道不好,转身想撤走时,少女已大发雷霆,猛砸翻棋盘,黑白棋子全数洒落,“楚潇然,你敢再叫一遍试试。”
妖魅的男子闲情气定,背着身向她招招手,步态悠闲地出了书房门。
“阿辛,我碰到了梁师父的孙女……”iris急忙拉住跳下椅就向楚潇然卷顿过去的少女。
“嗯?”莫辛豁而冷静,眼珠转向她,刚才的抓狂好似从未出现。
☆、第七话命运 (3146字)
一夜雨后,天气放晴,阳光透过窗射入,刺激着薄薄的视网膜,佳颖一睁眼:“小风?”亮晶晶的眸子咕噜地转了一圈,“这是哪里啊?”边问边坐起身。
“我家,在我房间里,昨晚你睡得很香哦!”我笑应。
“昨晚?”她捂着脑门,努力回忆,“昨天……星期六,我们来你家玩,吃完午饭捉迷藏,后来……看到一只猫……”兀然止话,眼里流出极大的惊恐与不可思议,“夜落和那只猫!小风……”
“嗯?”
“小风,”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异常激动,“你猜我昨天看到什么了?你一定不敢相信,是夜落的画像!在那间画室里!”
“嗯,那是我的画室,没有什么夜落啊?是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把画像里的人看错了?再说除了你,没人见过夜落,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有道理哦!”她静下,没几秒又涨起,“小风,我要去画室。”
宽敞的室内光线很足,画面清晰可见,悬挂于四周墙壁的大多为临摹作品,有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创世纪》,《最后的审判》——人注定要不断背离上帝,罪孽深重,但终将得到拯救。一如作画时的心情:不断背离神的旨意……
剩余国画,花草竹石,不一而足……
其中间杂着几幅我无事写生的风景画作,无主题,无落款……
被掀开白布的巨幅画框前,佳颖仔细瞧了又瞧:“不对啊!昨天明明是……”
“我平时没事画的自画像,”我戏谑道,“莫非你把我看成了夜落?”
“去,想得美,从头到脚长得没我一半漂亮的小灰灰能跟我的夜落比?”她愤懑地撅着小嘴,“先搞清楚状况,他可是男人,你一个没发育成熟的小丫头,压根不在一个层次。”
“那你不还把我看成他了?”
“所以说很奇怪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