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不准陆番的心思,不安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这……这舒子湛恐怕……恐怕是早就心怀不轨,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
“呵,不简单……”陆番眯了眯眼睛,能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失踪,这舒子湛当然不简单。
陆番向来喜怒无常,那名锦衣卫虽然听着陆番这话音儿是在同样自己的话,却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心里反倒是更加惶惶不安,而他听见陆番放下茶盏的声音,随后仿佛是有什么人长叹了一口气,面前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他瞬间便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大人……”
“大胆!”就在那锦衣卫瑟瑟发抖之时,旁边却有人忽然厉声开口:“既然知道那舒子湛不简单你们竟还敢如此怠慢!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
陆番闻言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地上跪着的那名锦衣卫才终于反应过来,慌忙磕了一个头赶紧退了出去,李卫看着他离开这才对陆番一躬身,说道:“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说。”
“京城最近有些变动,几位大员家中或多或少都丢了些东西。”李卫顿了一下,补充道:“虽然只是些小物件,属下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觉得是什么?”陆番重新坐下来,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思绪,李卫道:“若只是一家出事,到不算什么,只是这么多人家都丢了财物,过于巧合,属下觉得这到更像是借着这些小物件儿的丢失才遮掩些什么。”
“那就去把遮掩的东西找出来。”
锦衣卫的存在就是为了揪出在这个王朝之下深埋的阴暗,宁可抓错不可放过,这是陆番、也是苏显瑜的宗旨!
李卫领命,正要去安排,却被陆番叫住了,他问:“百草堂之事,你怎么看?”
这是和刚才那人一样的问题,李卫想了想,说:“百草堂开到现在并没有什么逾矩之处,属下认为那舒子湛身份不简单是肯定的,但却未必有什么问题。”
“北镇抚司要做的事是给人定罪,不是脱罪,你的这番言论,与方才一般愚蠢。”
这便指的是李卫方才为那名锦衣卫说话一事了,李卫有些尴尬地看向陆番,说道:“大人,属下愚钝,只会遵照大人的嘱咐行事,只是属下原本想着,那舒子湛若是当真有所嫌疑,大人却不命人直接逮捕他恐怕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可今日大人却已经与舒子湛见过面了,想必是没有这一层打算,因此斗胆猜一猜,这舒子湛身上的秘密恐怕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卫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陆番开口,便试探着问:“那大人,属下先下去了?”
“十鞭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