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怎么可能擦干净呢?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憋出来的。
好月可说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却是真真切切不知哭为何种感受,方才憋的这多些,险些将她憋的头昏脑胀。
接过了北冥夜的帕子,她却只是紧紧的捏在了手里心,不曾拿去擦拭。
而刘氏,看着安邦腿上的伤口,只觉着心内似有无尽的怒气,气一涌上心头便只觉着头昏脑胀,阻隔了她所有的思路。
眼泪无声却斗大的一滴一滴掉落,刘氏猛吸了一口气,睁大了一双眸子去看向陈氏与狗子娘,当下便直接扑了过去。
里正见此,自然是不能让两人在这院子内打起来,忙是唤着村名来拉架。
刘氏两只手均被人架着,腰身也被一个小妇子从背后箍着,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来。
可她此时却似乎有无尽的力气,想要狠狠的揍这两个妇人一顿,给自家孩子出口气,泄了她的心头之愤。
“我平日待你们如何?哪儿对你们亏心过半点?平日里你们欺负咱家,咱家忍忍也就罢了, 如今你们却是得寸进尺,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家是没男人,是在这个村子里没有可依靠之人,可哪儿容得上你们如此的在头上拉屎拉尿?我安邦儿若是有了半分的好歹,定要拉着你们一道下地狱!”
那平时温顺柔弱的妇人如今却似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通红着一双眸子恨不得将伤害她儿子得人一一灭绝。
“放开我……”腰上与手上被人紧紧束缚,她的所有的动作犹如困兽之斗,“你们放开我,我要跟她们拼命!!!”
她的疯狂接近歇斯底里,直直让众人愣了心神。
“青山媳妇……”陈氏也向来是个欺善怕恶之人,一见刘氏如此,便也干哑了喉咙,“你说这话,得讲究证据……我还说我们家孩子、被你们家孩子打了呢?那谁瞧见了?谁能站出来做证人?孩子的话,哪儿能当真?”
“咱们说话可得凭着良心!”刘氏大吸一口气,因为愤怒而溅出了口水,“你们家孩子欺负人还少着吗?谁家孩子不被你们家孩子欺负的少?”
刘氏一句话可谓是引起了几分众怒,众人闻言,也纷纷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当下,人群里便有人开始吱声,“剩子娘,青山媳妇这话说的是没错,你们家孩子怎么样你自个儿清楚,谁家孩子没吃过一点儿亏?”
“可不就是……”有了一人出声,便立时有人开始接话,“上回我给我家孩子买了几块糖块,这不还没尝着味儿呢,就被你家剩子给抢了,瞧着这事儿小,咱们也没吱声!”
“可不是,我家孩子也是,上回个吵闹着要吃冰糖葫芦,我跟孩他爹上城里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才尝一颗,这不……就给抢了……”
人群里,开始哄闹了起来。
狗子娘与陈氏一见这情况不对,立马便强硬的拱起了脖子来,“小孩子贪吃吵闹一些也是常事,你们都是孩子的叔叔伯伯,婶婶伯娘,这往上说一些咱们还是十分亲的亲戚呢,不过就是一些小零嘴儿罢了,孩子吃了就吃了呗,下回个你们孩子想吃啥,尽管跟咱们家来说,咱们去买来给孩子们尝尝便是!”
呸!
果真是个不要脸的!
这人群当中谁不知晓这两是什么人?
典型的磁公鸡!
不能一毛不拔不说,还得顺带吸些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