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好月勾唇冷冷一笑,“你难道不知晓有句话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好月好歹也是实战过不少,对于方才苏南有意识的手下留情也是知晓的,心中对他的看法也稍改观了几分。
至少——绝对不是与狗子剩子这般如此无赖不要脸。
闻言,苏南朝着她又冷哼了一声,“小爷既然技不如人,吃个败仗也吃得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过年的说杀说寡,岂不是太不吉利了些?”好月眉头一挑,将匕首缓缓抬起,在手上转了个圈儿,再收入了怀里。
“你倒是闲情,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里歇息,竟然来咱们院子里偷鸡!”
她转刀的姿势极为熟练,看呆了苏南。
一双看着她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倒也不瞒,他冷笑道,“你家的鸡喂养的多,丢了两只也发现不了!”
初了那些小鸡崽鸭崽子的,安月还养了近三十只长成的鸡,这话倒是不假。
在周边这三个村子而言,着实算是多的了。
再且,还不说那几百只小崽子如今也长大了不少。
“这就是你做贼的理由了?”好月忽然看他,一双眸子极冷,“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有手有脚的,竟然做这偷盗之事,也不怕脸上无光!”
苏南却是笑了,笑的极为嘲讽,“脸?要脸有何用?能当饭吃?今儿个我落在了你手里,我也认了!莫多说这些无用的话。”
闻言,好月深吸了一口气,从他的身上站起了身子,敛尽了眸光中的寒凉。
“走吧!”她道。
她的声音极轻,在这寒风冷冽的夜空里,她这两个字似乎能被风吹散。
苏南从地上缓缓的坐起身来,身上的疼痛让他仍不住的嘶了一口气。
站起来时,他睥睨着眸子看了一眼立在他跟前,身子挺拔站立着的好月。
忽然他的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来,“狗子与剩子之事,是你做的?”
这件事情在整个南梨村与北家村闹腾了将近两月,最后还是陈氏与狗子娘没证据,这才算是罢了休。
只是恩怨却是由此结下来了。
此事苏南之前也万万没往好月身上去想,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也只当是狗子与剩子做人太过差劲,被别人报复了,再将责任推到了他们这批人身上来。
可是方才见识过了她的凌厉,且她的言语之间,也绝非如孩童一般。
再加上——他这批人,着实惹过她,这才让苏南如此想。
好月闻言,朝他冷冷一笑,“说话,可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叫乱咬人,是要被缝嘴的!”
“定然是你!”苏南几乎肯定了,“此事最为受益的人是你,好一个借刀杀人!不想你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深沉!”
“我说了——”好月看着他,一字一顿,“说话、得讲究证据!”
“你说是我?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又哪儿有人指定是我了?”她笑,“苏公子,为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也不要太狂傲了,否则,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话已至此,她也没了想要与他多扯的心思,“在我还没去叫我舅舅之前,你还是快些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要是惊动了我舅舅,只怕你这半夜偷盗,定然是将你抓去送了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