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跟我说这些!”好月敛了敛眸子,幸好如今处在黑夜当中,刘氏看不清楚她的情绪。
“这些都是我自己悟的,左思右想了一番,娘若是觉着不可行,就当此事我没说过!”
“哎!”刘氏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好月的头发,“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得如此深,也不知是好是坏!”
人都说啊,人生难得糊涂,可好月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不论是处事还是长远方面,都比她们要长远些。心底,有几分自豪感,却又有几分心疼。
好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事情想的深透一些总是好的,以免将来后悔都没了余地!”
“莫多想了!”刘氏侧身,将好月揽入了怀里,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你说的这事儿明儿个我寻个机会跟你姥姥和舅舅商量一番,看他们什么看法,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罢!”
这倒是母女两第一次如此亲近。
刘氏身上淡淡的幽香飘入好月的嗅觉当中,被子开始升温,暖烘烘的犹如深春。
耳侧听着她的心跳与呼吸声,好月的心内似是升起了一伦春阳,融化了冬天的一切冰雪。
“好!”她轻将眼睛阖上,“娘也早些睡!”
刘氏闻言,没出声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好月的后背。
那种温暖的触感,拍在背上轻轻的,撞击在心中却觉着麻麻的。
记忆仿似回到了一个遥远的时代,炎热的夏天她躺在竹床上,年迈的奶奶扇动着蒲扇给她解暑。
神情慢慢放松,本是毫无睡意的她,竟是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听着怀中清浅得呼吸声,刘氏将下巴在好月头上轻轻蹭了蹭,却是毫无睡意了。
她是彻底被安月方才那番话给说动了的,刘家亲戚薄,尹家便更不需多说。
刘氏最是宝贵着自家三个儿女,那是她的命根子。
安月什么性子她是知晓的,随了她,恪守规矩,有苦也不会诉说,只是一味的让自己受着。
若今后她在夫家真受了罪,便是她刘氏敢拼命去为女儿讨回公道, 可这家中到底,是没有背景靠山的呀。
再说安邦。
安邦现在年岁且还小,若是将来年岁大了,家中遇着了事儿,他也得一人独立承担,连个商讨对策的人都没有,这……得多孤独。
越是想着,刘氏便越是觉着好月说的方法可行,左思右想得,却是一晚上都不曾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