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丫头叹了一声,扶着她的身子转了几个弯儿,这才到了茅房。
一进入,好月便再也忍受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这一吐,她将所吃下的饭均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又将胃都给吐疼了。
瞧她吐的难受,那小丫头进来给她拍背扶额。
“姑娘,我去给你寻客房罢,厨房里还有醒酒汤,我去给你打碗醒酒汤来!”
总算吐了个舒服,好月只觉着浑身都有些瘫软无力。
摇了摇头,“不用,我等会歇息歇息便好!”
可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模样,小丫头也有几分心疼,“姑娘若是不想去客房住也成,那我替你去打个醒酒汤来!”
对这小丫头的关心,好月会心一笑。
离了茅房,在一处僻静的假山出坐着歇了会。
此时已月上了中天,空气中飘来了几许清风,吹散了她些许酒意。
这顿酒,她喝的着实有些狠了。
这具身子没沾过酒,对酒精没有抗体,六碗酒下肚,她便只觉着世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一人在这夜色里待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便以为是那小丫头又来了。
直到那人在她身后站定,轻叹了一声气,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这才听得声音响起。
“你既喝不了酒,又何须与他们置气?”
闻言,好月顿时身子一僵。
忙是从原地站起了身子,咬牙让自己清醒些。
“杜、杜公子,你怎会在这儿!”
她此时不只是有些惊讶,更是有些慌乱。
“怎么?我有如此可怕?”
月光下,白衣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一袭白袍映着银月,衣摆轻动。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柔和的很温柔。
银月当空,星子闪烁,美男在前。
“没、没有……”好月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了些,“时辰不早了,我、我需得回了!”
今儿个苏南替安月送来了嫁妆,晚上她倒是可以就着他的车回去了。
杜长空轻笑一声,“我送你罢!”
“不用不用!”她连是往后退了几步,朝着杜长空挥手,“我自己知晓路的,那、不打扰公子赏月了,我先走了,回见!”
说罢,朝他一点头,便朝着来路走了。
还未走上多远,却与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她的鼻子不撞在了来人的胸膛前,竟是让她痛的轻嗯了一声。
“你怎的乱跑呢!”来人声音有几分不爽,“害得爷好寻你一通,真是不乖!”
这声音分外耳熟,连带着他身上的味道,都只觉着十分熟悉。
“要你寻什么!”不知为何,好月只觉着心中似是有一团无名的焰火,“我自己有手有脚有脑子的,哪儿需要你寻了?”
“嘿!”听出她语气里似乎有股怒气,北冥夜也不愉快了,“我瞧着你如此豪爽,还当以为你是个能喝酒的呢,敢情儿你喝了这酒,便来与我耍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