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虽识得几个字,可决计是无法写信的,而这信,虽然很是秀气,似是女子所写,可好月瞧过五爷的字迹呀。
当时,瞧着五爷的字帖之时,好月见着一些个连体字,还研究了许久。
而这信上,有许多字,是同五爷得下笔手法是一样的!
故此……好月断定,这封信,百分之百是由五爷写的。
信上之意,便是说五爷找媒人上门去说了亲,还承诺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问好月是何看法?
语句很简短,可这含义却有千斤重。
刘氏与五爷能在此事不远千里得写信来问她,想来在二人的心中,好月的份量都占了不小。
这如何能叫好月不高兴?
扬州至京城,便算是快马加鞭,只怕一趟也需要二十来天得。
当下她拿着信,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仔细的斟酌要如何回信。
又仔细想了想刘氏与五爷的为人。
五爷这人性子冷酷,瞧起来决计不是个和善得,便是在就扬州之内,都有不少有地位之人惧怕五爷三分。
而刘氏,瞧着性子是个软的,但也有几分倔气。
二人一刚一柔,倒也恰好互补。
仔细将二人的脾气秉性想了一通之后,她这才开始给自己研磨,提笔回信。
对于古代家书得格式好月并未研究过,便也只直接进入了主题。
【如若义父真心待娘,便是可真心交付之人!日子会越过越好,娘也该有自己的幸福!】
简简单单一句话之后,好月便又拿了宣纸写了两封家书。
一封给安月,一封给安邦。
写的也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家常话,半年不见这一对姐弟,好月的确很是想的慌。
不知安月如今如何,安邦在学堂又如何。
唠叨的写了一阵之后,她则又表示,如今她已被天子御封了长月公主,且在京中又还有要事,只恐不能如期归家了。
但无论如何,在五月之时,定然是要归家一趟得。
写罢完之后,她本是想给安月与安邦稍些东西,但又转念一想,只恐这一路送回扬州也没有保障,不如带她亲自归家之时,再带罢。
如此一想,便也觉着此事可行。
将宣纸上的墨水吹干,找了三个信封,再将信装入信封之内,这才出门去将信寄了出去。
今日收到扬州来信, 且还是说五爷与刘氏的婚事,好月这心中也不禁愉悦几分。
想来,五爷与刘氏心中,对她的份量也是不低的,否则也不会来问她的意见。
她累积活了三十来年,却是头回感觉到被家人这般注重,竟是会让心情如此美好。
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了几分喜气。
直到苏南回来,一直见着好月这般莫名的愉悦,很是想不透她有何好事。
若说是铺子赚钱了……这铺子本就再赚着钱呀,且日进斗金,平日里也不见得她有这般高兴。
如若不是钱?唔?那还有甚?
北冥夜?
这三字一涌入脑袋,苏南便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想来应当是了。
而今日之事,也不过是一个插曲,待这插曲过了之后,好月便又开始忙入了一个不可开交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