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太阿像是没有听懂容疾的话,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容疾抚额说道:“本王刚找到些线索,断然不能这样放弃。”
太阿这次没说话,直接把一个小竹筒递到容疾面前。
容疾把竹筒打开,从里面取出短笺,看过上面的字后,淡淡说道:“不急。”
等他再回头,就见太阿已经原地消失,容疾不禁在嘴里腹诽着:“这个家伙临走也不打声招呼。”
窗户突上打开,太阿从外面探进头来,盯着容疾说道:“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容疾看向太阿所站的位置,虽然太阿又离开了,但他的目光久久没有收回来。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容疾微微一笑,他的眸光落向自己的双腿,他以前当然不是这个样子,至少在双腿完全好之时活得是那样潇洒恣意。
可又能怎样?
谁也不能阻止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容疾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的双手拄在轮椅的扶手上,借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他试着向前迈一步,疼痛从脚底传到头顶。
痛,钻心的痛。
可容疾笑了,是那种谁也没见过的,热烈的笑。
翌日清晨,容疾还未醒,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一位大嗓门的妇人刚进门就喊起来,“苏夫人,可在家吗?”
苏母从房中走出来,见妇人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哪阵风把刘嫂吹到我们这种简陋的地方,您快屋里喝杯茶。”
刘嫂眉眼都乐开了花,边往屋里走边细声细气地说:“苏夫人,我可是跟您来道喜的。”
“我们小门小户的何喜之有。”苏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欠您的那些银钱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还上。”
“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这次来可不是为着讨钱来的。”刘嫂抑制不住的喜悦,拉着苏母的手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苏夫人,村头刘员外托我来提前,说是相中了你家的洛洛,想要聘过去。至于彩礼都准备好,就在门外。”
苏母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住。
刘嫂是远年闻名的媒婆,在刘家村这一带就没有她保不成的媒,可见苏母面露难色,当下脸就不好看起来。
“我说苏夫人,洛洛早就到了婚嫁之龄,生得又如此标致。你总不能为了自己就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一辈子捕盗捉贼的营生吧?再说,当捕快能拿几个钱,嫁进刘员外家,那可是穿金戴银,就连您都......啊。”
刘媒婆的话还没说完,全身就湿透了,惊得她大叫起来。
而这始作俑者就是苏洛洛。
“不好意思,没看到。”苏洛洛手里捧着个空盆,还保持着泼水的姿势。
刘媒婆本欲发火,但见是苏洛洛,满脸的怒容立刻变成笑脸,“原来是洛洛呀,没关系,我正好出门的时候没洗脸。”
“可我怎么瞧着您脸上涂的粉比我们面缸里的面还多,这都和成泥儿了。”苏洛洛拧一把手巾板,过来就在刘媒婆的脸上乱擦一通。
那场面着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