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马上传递消息,重点盘查附近净室!”
“查附近巷道,看有无马车经过,今夜热闹,行人很多,但有马车,因其拥挤,一定印象深刻,”杨暄眯眼,“查崔家人近来表现,是否有人起了小心思;查近来谁家有大事,却请不到崔俣相助的;查进出城路径,是否有异常……全部给我细查!”
星月之下,快舟顺风顺水,似离弦飞箭,行的飞快。短时间内,有数条人影,数只飞鸽从快舟上跃出飞翔,水面点了几下,很快消失在视野。
寂夜无声。只有幽呜风鸣,潺潺水声,连夏虫都安静的不喜欢叫了。
杨暄站在船头,看着义城的方向,心急如焚。
……
太子杨暄,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空有一身武功,几乎什么人脉都没有的弱势少年了,他几乎能掌控整个长安城,小小义城,若想翻天,更是完全可以。
很快,崔俣经过哪些地方,见过谁,和谁说过什么话,都查出来了。甚至崔俣买的鬼面具,放的河灯,都被找了出来。
面具是摊子上最常见的鬼面具,河灯是最常见的莲花灯,上面的字,却是崔俣亲自写的。
一个暄字,写的柔柔切切笔墨悠长,转折间似乎凝满情绪,简简单单一个字,仿佛盈满崔俣内心期盼。
他是真的……记挂着他,愿他安好,望他顺遂。
“崔俣……”杨暄死死盯着河灯,眸底几乎瞪出血来,“旁的呢!怎会没消息,怎么会没有!”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木同那个旧识,真是偶然碰到,木同在崔俣身边做事,他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
崔家近来没有异样。整个崔家,不管聪明的还是笨的,都已深深明白,崔俣是这个家里的绝对老大,绝对不可以惹。
至于上层圈子里,有人不顺想请崔俣帮忙的……太多,但并没有人真敢下手,得罪玄术大师的后果,没人担的起。
……
崔俣还真就这么消失了,无声无息。最后被人看到的地点是某茶楼外厢,伙计说见他去了净室,之后就没注意了。
“如此不行,就扩大范围,看我的仇家!”杨暄一想到自己连累了崔俣这个可能,就心痛的不行。
结果最后还真就是冲他来的。
两日后,午时,他收到一样东西——素帕裹着的玉簪。
玉是好玉,触手温润,晶莹剔透,水头十足,簪头雕刻也很熟悉,是他亲自拿着刻刀,一下一下绘出的云纹。
是他送给崔俣的簪子!
送簪子来的是一个小乞丐,脑子有点迷糊,话说不太清,只说有个男人给了钱,让他送过来。至于男人什么样子,他只记得很黑,嘴很大,再细就描述不出来了,什么口音,多高,胖不胖瘦不瘦,都似没有印象。
总之,这人是找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