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人挡住戈樾琇的去路。
挡住她地是宋猷烈那位自称叫琼的秘书,她们下午才见面来着,不,已经是昨天下午见的面,戈樾琇差点把她在拘留所呆的十几个小时给忘了。
“宋先生抽不出时间。”琼摊手。
和琼一起负责保释工作地还有他的律师。
透过百叶窗,可以看到琼和宋猷烈的律师正在办公室里和警长言笑晏晏。
警长办公室好不热闹,警员办公厅相关人等也没闲着,办公的办公,聚众聊天的聚众聊天。
被勒令一边等着的戈樾琇很快被那三名女文员的聊天内容给吸引了。
据说,昨天拘留所来了一名大人物的情妇,这名大人物的情妇十分嚣张,对值班人员左叱右喝,一再强调她的情人会马上接她离开。
她倒是有说过马上离开的话,但她可没强调自己是大人物的情妇,这三人口中说的“大人物情妇”应该说的不是她,戈樾琇想。
“这位的保释档案我经手的,你们猜猜我在上面看到什么?”号称经手档案的女人招呼同伴附过头来,三人一阵窃窃私语。
三人窃窃私语间,年纪偏小的掉落下一只耳环,耳环滚到戈樾琇的脚边发出若干声响,这声响让那三人的脸不约而同转向她。
三双眼睛都在打量着她。
打量完,见鬼般,三人回到各自座位上。
没人理会那只耳环。
原来,她们口中“大人物的情妇”是她。
戈樾琇还猜,在她的保释档案里一定注有她若干条病症讯息,家族遗传性精神分裂症排在第一,愤怒调节障碍症排在第二,后面还有若干。
其实,身为一名精神病患也有其自身好处,比如在商场偷东西,比如恶意破坏公共设施;比如……比如某天撞了一个人。
在这个文明社会,法律对一名精神病患者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宽容,但脱下那身执法制服,当面对一名精神病患时,执法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唯恐避之不及。
出了警署,天已经黑了。
律师开车回家,但秘书还得开车去一趟上司家,她得把人送回去。
跟在琼身后,再次从人形树下经过,戈樾琇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还和她昨晚看到一样,星星一层叠着一层。
那幢立于平原上的住宅灯火通明。
看来,被毁坏的电闸已经修好了。
昨晚那一下是很带劲,但现在想想剩下的也就只有幼稚。
离开警署前,戈樾琇特意照了镜子,镜子告诉她,那是一张二十六岁女人的脸。
戈樾琇二十六岁了,她总是忘记这件事情。
琼把她带到一扇房间门前。
这是宋猷烈的书房。
拍了拍她肩膀,秘书完成上司交代的工作,想必把她带到这扇门前应该也是她工作之一,和秘书说完再见后,深深呼吸三次。
伸手,敲门。
“进来。”从门里传出声音。
站在门外,戈樾琇很认真想了一下,她找不到对宋猷烈生气的理由,他的秘书说得很清楚,宋先生有事情走不开。
根据权威数据公司上个月的统计,美洲区sn能源有三万名正式员工;sn能源一天输出的天然气可以满足大洋洲一个礼拜的需求;印度黄金市场sn能源占据了百分之七的季度营业份额。
光是以上三个大数据就足以说明这个企业的管理者有多忙。
让这样的大忙人去警署做保释工作,得有多少人指着她的后脑勺:看看你干的蠢事。
的确,她干的事情是有点蠢。
是的,她干的事情很蠢。
点头。
戈樾琇打开那扇门。
她不是梳着脏辫的女孩,不会为某个人望眼欲穿。
第47章 糖果芒刺
戈樾琇打开门。
宋猷烈临窗而立,正装没换面朝书房门口,深色手工皮鞋踩在浅色地毯上,假如书房背景换成办公室的话,怕是老员工看了也会远远垂头避让。
这么看,宋猷烈和戈鸿煊在气势上还真像。
一个是她前监护人,一个是她的现任监护人。
现监护人一副找她深谈的模样。
这合情合理,她刚刚从拘留所离开。
关上门。
淡淡看了她一眼,宋猷烈往书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