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着的眼睛还在一个劲儿掉落下泪水来呢。
现在,她得想办法制止这眼泪。
斗牛赛很快就结束,到时要用到洗手间的人应该不少,而且来时,老迪恩还特意交代她得回去拍合照。
戈樾琇还没想到如何制止住眼泪的法子,就有人敲响了浴室门。
吸气。
门外那人继续敲着门板。
再吸一口气,问:“您能再等一下吗?”
“咚咚咚,咚咚咚!”
深深呼出一口气,抹了抹脸颊,打开门。
门也就打开一个小缝隙,那只脚就伸进门里,深色球鞋,球鞋上满是红泥土粉末,裤管的更多。
心里一慌。
目光顺着裤管往上。
想关门为时已晚。
门被大力顶开。
经受不住那力道,后退半步,借着这个时机,他单手拽住她,另外一只手推着门板。
“砰”一声。
门结结实实关上。
“宋——”
下一秒,背部被死死抵在门板上,与此同时,唇被堵得严严实实,熟悉的气息和着红泥土味抵达她的五脏六腑。
第89章 玻璃之城
洗手间门被结结实实关上。
下意识间,戈樾琇惊呼:“宋——”
下一秒,背部就被死死抵在门板上,与此同时,唇被堵得结结实实,熟悉的气息和着泥土味扑面而来。
想去反抗的手被宋猷烈单手高举钉于门板上,别开脸想去躲避,他如影随形,几个回合,他成功撬开她的牙齿,以最为凶悍的力道牢牢缠住她的舌尖,瞬间,脑子被抽空,这光景,从她离开约翰内斯堡后就常常出现于她梦里头。
有没有可能,这也是一场梦?
不然……不然,他刚刚明明才把花交到张纯情手上,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且,开始出现时和梦里出现时一样,都是一声不吭,不说话,一个劲儿吻她,把她吻得晕头转向。
是的,现在她不是晕头转向是什么?
脚尖是她自己踮起的,唇是她乐意热烈奉献的,在唇齿交缠间背部屡次离开门板,又屡次被压回去,手紧紧缠住他后颈,整个身体挂着他,辗转,辗转,无视他从衬衫底下溜进去的手,反正这是一个梦,是梦就没关系,一直到从锁骨处传来奇异感,那会是什么呢?
思索间,从锁骨处传来阵阵疼痛。
这疼痛感很真实。
真实到她忍不住低呼“疼。”
他没理会她,从锁骨处传来的疼痛感更甚,就好像要把她那层皮刮下来似的,宋猷烈在干什么,他这是想干什么,刚刚明明吻得好好的,“疼——”低低叫出,怎么还……“疼,宋猷烈,住手。”
“疼,宋猷烈,住手。”这是她的声音。
这声音清晰到让戈樾琇怀疑自己现在不是在梦里。
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天花板油漆一看就是近阶段漆上的,看着有些熟悉,想起来了,这是她和爱丽娜一起完成的。现在她就在斗牛场的洗手间里,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墙角处,而那件灯笼袖衬衫也不知道何时被褪至臂弯处。
低头,之前顾澜生留在她锁骨上的签名已然无任何痕迹,取而代之地是,被大力刮擦后留下来的通红浮肿,以及阵阵灼痛感。
灼痛感在提醒戈樾琇,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宋猷烈背靠在卫生间门板上,距离她也不过一步左右,也就头发稍微凌乱一点,其他的和他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般无异,他正慢悠悠从外套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站在墙角处,腿还在微微颤抖,由他制造出来的那拨情潮还在,狭隘的空间涌动着的说不清道不明,摸索着把一颗颗衬衫衣扣扣上,扣完衣扣,呆呆看着他。
点上烟,很快,青色烟雾淡淡散开,宋猷烈的面孔隐藏在烟雾里头,他在看着洗手间唯一的通风口,尼古丁味飘开,老迪恩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断断续续传来,这次是为莫桑镇的橄榄油打广告。
那根烟抽完,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宋猷烈往洗手间门口方向。
伸手,拉住他。
拉住他,说宋猷烈你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问。
低着头,说:“我要你道歉。”
刚刚,她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顾澜生留在她锁骨上的签名被他擦干净了,吻也吻了,相信只要她现在解开衣扣,那留在身上的指印会一一告知他们刚刚做了什么。但,总得去尝试做些什么,按照这个世界人类一代一代留下的规则。
只要他道歉了,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道歉更像是一种形式: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事情是错的。
回应她地是嗤笑声。
“戈樾琇,该道歉的人是你,你可是让宋猷烈在这个下午当了一回坏人,当把那束花交到张纯情手里的那一刻,宋猷烈变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款坏人,这得怪你,那时你只要坐在看台上,那束花说不定会到了全场任意一个人手里,但绝对不会到张纯情手里。”宋猷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