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框里看着她时,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担忧。
那样的女人真存在着的吗?
一举一动,不管是公共场合还是私人场所,无邪又天真一副从未曾涉及红尘的模样,公的母的,怪你都怪你,当把她和周围的人放在一起,若有若无的担忧感就出现了。
戈樾琇怎么就和谁都不一样?这又是在传达着何种讯息。
她和谁都不一样让宋猷烈有隐隐约约的担忧,那点担忧带有一丝丝细思极恐的意味。
午夜打开他房间门;白色围墙里只编着一边麻花辫的女孩;乃至现在住在他公寓楼和他穿同款拖鞋,会给他熨衬衫,夜里汗淋淋于他身下泪汪汪的女人更像是游离于这个花花世界的奇妙灵魂。
这个蓝色星球承载着诸多未知之谜。
会不会?戈樾琇就是这个蓝色星球的未知之谜之一。
比如,戈樾琇其实是被无意间遗失于这个蓝色星球的精灵,这个精灵很巧的失去记忆,幻化成黑发红唇的女人模样。
因来自于精灵族,所以总是一副稀奇古怪的模样,会不会某天,她恢复记忆,念动咒语招来一片树叶。
风起,她乘坐树叶消失不见。
戈樾琇乘坐树叶消失不见,这个念头一触及,哑然失笑。
宋猷烈这是要被戈樾琇弄得疯魔了。
继续透过那一帧画面看那女人。
她在瑜伽垫上一会儿打滚,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呆,再懒懒抬手来几下瑜伽动作,那哪里是做瑜伽。
嗯,她最近胖了,因为胖了一直嚷嚷着,想必做瑜伽只是做做样子,抚慰一下自己的心灵,然后继续当大胃王。
甩几个瑜伽动作,再爬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个翻身,躺在瑜伽垫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傻笑,腿驾在膝盖上,开始抖脚。
呼出一口气。
要知道,她今天穿的是热裤,热裤配印花宽t恤,头发柔柔披在肩膀上——
闭上眼睛,手在黑暗世界里开始摸索着,那个周一早上她也是穿着这件热裤,热裤为松紧带设计,松紧带一扯热裤就往下掉落,把她往衣柜门压,把她提高一点就可以了,提高一点哄她打开腿,动的时候她发末在他脸上一下一下蹭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宋猷烈吁出一口气,切断连线,摆正文件,坐直身体:进来。
再一个周六到来。
午后,落地窗外天蓝云白,南非洲的盛夏悄然来到。
戈樾琇披头散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电视是打开着的,电视画面牢牢锁定着曼德拉公园,今天下午曼德拉公园有颁奖活动,约翰内斯堡市长将在曼德拉公园给获得最受南非人爱戴的外国人颁发勋章。
当一个礼拜前,约翰内斯堡政府在官网上贴出:今年获得最受南非人爱戴的外国人为史上最年轻时,十名南非人就有九人猜到,谁将于这个下午出现在曼德拉公园。
爱戴?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接受最受爱戴勋章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即使宋猷烈一再坚称他马上就二十三岁了。
现在,宋猷烈已在前往曼德拉公园途中,离开曼德拉公园后,他会和约翰内斯堡市长喝下午茶。
喝完下午茶,他会回来接她去参加朋友聚会。
这还是戈樾琇第一次和宋猷烈参加朋友聚会。
聚会成员性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大学生,有玩音乐的,有街头艺术家。
宋猷烈是以一名在校生出现在聚会上。
问宋猷烈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些人的,他说是在网上冲浪时认识的,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且因不爱说话,很多约翰内斯堡年轻人喜欢的术语和玩法都不清楚,再加上总是戴着书呆子眼镜穿土气帽衫,他得了一个“漂亮的傻帽”绰号。
从宋猷烈一离开戈樾琇就开始忙碌了。
她内心里很期待,和他以情侣身份出现在一群人面前,吃热狗汉堡手里拿着啤酒瓶,窃窃私语跟随音乐摆动,状若无人大肆亲吻。
戈樾琇之前采访过不少约翰内斯堡青年,这是一群对新鲜事物接受力很强的群体,会闹会玩,她也希望宋猷烈能多融入到同龄人当中。
只是,让戈樾琇犯愁的是:对于那个群体而已,她有可能是社工姐姐的存在。
为了摆脱社工姐姐的印象,戈樾琇只能在着装上花心思了。
可她没博眼球的夸张饰品,也没潮人服装,中规中矩的话又会被误以为是乖乖牌。
“漂亮的傻帽”带个乖乖牌出现,说不定会惹来嘲笑。
为了每天可以在宋猷烈面前花枝招展,戈樾琇买了一大堆衣服,那么多衣服总有一件适合穿去聚会现场。
红的太轻浮;白的看起来死气沉沉;黑的在晚上穿简直是一个灾难;蓝的是社工姐姐们的基本标配,紫色……
一件件衣服被丢在地板上。
继续找,眼看衣柜里的衣服越来越少,一颗心也越来越急躁。
戈樾琇的坏脾气要起来了,分明,这些衣服是在和她作对,不然几百件衣服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件合适的。
戈樾琇,冷静,要冷静,不要上当,现在拿在你手上的那件衣服很适合穿到派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