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过去很久很久,一看,也不过才十分钟。
想了想,戈樾琇穿上外套。
她找了一家路边餐厅,从十一点到一点,午餐才被她吃掉一点点,期间,戈樾琇接到顾澜生的电话。
顾澜生交代,等午餐过后他就去见贺知章。
这家伙,人还没见着“外公”就叫得顺溜。
“你这老男人叫什么外公,不变扭吗?”她糗他。
“老女人,我们同年同日同月生。”他回糗她。
顾医生可真健忘,呐,就在去年,一个高中生找他们问路时叫她为姐姐,换成顾澜生就变成叔叔。
“我是姐姐,你是叔叔。”她提醒他。
顾澜生振振有词,要是当时找他们问路地是女高中生的话,她就是阿姨,他就是哥哥了。
艹!真是一点不让她。
挂断电话。
手机机身热得发烫,看了一下,手机记录通话时间达到三十九分钟。
真奇怪,隔着电话,他和她可以用三十九分钟时间来斗嘴,但轮到面对面,她却没了以前的伶牙利嘴。
以前,不管是通电话还是面对面,她和顾澜生总是有斗不完的嘴。
也许是她还没从“顾澜生朋友”这个身份跳出来,戈樾琇想。
一点,戈樾琇离开餐厅,抱着试看看的念头,戈樾琇拿出卡罗娜给她的联系电话,谁知,电话只嘟一声就被接起,浑厚的男中音隔着电波传来。
“是史蒂夫先生吗?”戈樾琇只能硬着头皮。
叫史蒂夫的比利时人住的酒店就在附近。
那位可真是一位健谈的先生。
健谈如果配上风趣幽默,口才好思路清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听听也无妨。
被权威医学杂志称之心理界里程碑创新在比利时人口中“其实那和青少年戒除网瘾差不多”。
健谈的比利时人还说起下月即将举行婚礼的伊战退役士兵。
该名士兵目前精神状态良好,他的脑部组织不再强行勒令他去回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不再驱使他启动自我毁灭意识。
当然,有利就有弊。
这世界没有完美的医疗程序,病好了但后遗症会时不时来几下。
比如,伊战士兵只记得女友到机场送他,但忘了从战场回来他数次失去理智把女友揍得送医;也不记得指着妈妈破口大骂她是婊.子;不记得他曾经拿枪指着爸爸的太阳穴;更不记得他曾经有过八次自杀未遂。
离开酒店时,比利时人塞给了戈樾琇一大堆东西,私人手机号办公室电话号,家庭住址,私人电子邮箱。
直至凌晨,顾澜生才回来。
顾澜生回来时戈樾琇正趴在沙发睡觉。
这晚,戈樾琇对顾医生投怀送抱了,但没成,还是类似于“戈樾琇,这不是水已经烧开了,想起每米匆匆忙忙跑向超市。”的说法。
也对哦。
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于是呢,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和顾医生有滋有味吻起来。
之后几天里,白天顾澜生去无国界医生组织报到,作为即将退役的前辈,他得给马上要赴前线的新人传授经验。
比起顾澜生,戈樾琇干的事情容易多了,她负责送顾澜生上班,之后开车闲逛,逛累了就找一个餐厅或者咖啡馆,坐在采光好的所在发发呆看看书听听音乐。
结账时,才发现什么都没吃,象征性喝一口咖啡,再吃一点点点心。
夜晚来临,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到湖边去散步,或者去附近的足球俱乐部,碰到缺人时,顾澜生也会客串前锋,顾澜生一进球,她又叫又跳的,就差在草坪上翻跟斗了。
深夜,他睡一张床,她睡一张床,她也不怕被他发现自己没睡觉,一次她还邀请顾医生和她一起睡。
“真要一起睡。”
“你来我床上呢,还是我去你床上。”
于是,这一晚,他当真开到她床上,还把她压在身下。
闭上眼睛。
但,还是什么都没干成。
也许,顾医生也和她一样,还没从“戈樾琇的朋友”身份中跳出来,她是这么想的。
短短几天,戈樾琇发现半月前穿着还算比较紧身的牛仔裤变大了,慌忙把牛仔裤塞回去,挑了一件工装裤,这类裤子穿着舒服,但有个缺点,不显身材。
日子很平静。
这个周末午后,顾澜生给在修门的同事打手,戈樾琇坐在草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浏览网页,忽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网页屏幕上。
那是一名黑发黑瞳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出现在日内瓦小有名气的行业访谈节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