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往郊外越开越远,何平的心也越来越冷,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晚或许就是他仕途的终结……只是,怎么来的如此突然?他们究竟是抓到了哪儿?他在心里寻思着对策。
走过一片黑暗的草场后,何平被带到了一间很老旧的教室里。
而徐文娟早已坐在那儿等着他。
看到徐文娟,何平的眼前出现了片刻的黑暗!他知道,自己完了……
但是,他还是强作片定,笑了笑,说:“徐书纪,晚上好……有什么事儿,要跑到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来谈啊,您一个电话,我们可以选个好地方,一边喝茶或者是喝咖啡,慢慢聊……”
“呵呵,何书纪真不是传说中的那般浪漫,难怪大家都说你是最有情调的片书纪……”徐文娟笑着说,“只是,今天,我们不需要浪漫,也消受不起你的那份浪漫……”
“徐书纪,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别为了工作而变得不像个女人啊!”何平继续说道,内心却在不停地翻滚着巨浪,该怎么和眼前这个女人迂回,争取更多的时间。
“何书纪,请坐!”徐文娟指了指旁边的那把椅子,用眼睛扫了一下何平。
就是这一眼,看得何平心里又是一阵哆嗦。
何平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那把老旧的椅子上。
这把椅子,在何平的屁股下面,就犹如一把老虎凳般的扎人,让他感觉浑身都有刺儿似的,难受之极!
“何书纪,关于四青乡征地补偿款的去向,请你好好回忆一下……”徐文娟看着何平说。
“哈哈,徐书纪真会开玩笑,大晚上的把我叫到这里,就是问这个多少年以前的陈年旧事!这还用说吗,早就分给乡民了!这件事早在李书纪那儿就已经解决了!”何平听得徐文娟这话,心里立马就竖起了很强硬的防线,这件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他玛的还说,有意思吗?
“我可不想和你开玩笑,也没有时间和你大晚上的坐在这里开玩笑,你好好想想,四青乡的征地补偿款,当时你是如何指示沈贵来分的,具体是如何分配的,涉及到哪些人,希望你能一一说清楚!”徐文娟很严肃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何平立马摆出一副好不配合的姿态。
这样的事情还想再捞出来,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何平很不屑一顾地看了看徐文娟。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徐文娟不想和他再玩猜谜语的游戏,直接把那本账本打开,呈现在何平的眼前。
当徐文娟在他面前双手展示着那本泛黄的账本时,何平的脑袋“轰隆”一声,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有些瘫软,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就连坐着,他都觉得失去了支撑。
他真不知道,这样绝密的数字,徐文娟怎么能有?她怎么会有?是哪个天杀的,这么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而且还连具体的时间,地点都记录下来了!
这件事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沈贵,一个就是他自己!
那么,这个账本是沈贵那个白痴记录的!一定是!何平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笔记,还真是沈贵那个王八蛋的!写得那么歪歪扭扭,而且还有很多错别字!他玛的,沈贵啊,你怎么不会早死呢!可是,这个账本怎么会到了徐文娟的手上?难道是沈贵自己交上去的?不,不会的!沈贵早就不在春江了,他也早就没当街道委主任了!可是,会是谁?
何平在大脑里拼命搜索着。突然,一个消失了很久很久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脑海里:李建材!是的,一定是他!当年这件事儿就是李建材一手来处理的!没想到啊,这个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的快要死去的李建材,却能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来!
何平的汗水顺着额头一直往下流,而且似乎越流越多,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徐文娟知道,何平的心里防线差不多了。
“说吧,何书纪,党的政策你懂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文娟把本子收起来,看着何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何平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一天的。
“我说……”何平看着徐文娟,耷拉着脑袋……
第二天上午,徐文娟来到了古丽青的办公室。
看着徐文娟的表情,古丽青就知道,这个案子,破了!
果然,徐文娟坐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说:“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
接着,她详细地向古丽青汇报了何平供出的一切情况。
何平说,蒋能来比较谨慎,轻易是不收钱的。但是,他有一个收钱的“机器”,那就是他的晴妇——蒋燕。他对蒋能来的敬贡,都是给了蒋能来的晴妇蒋燕。何平说,这女人还与蒋能来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七岁了,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对外是兄妹相称,蒋能来有时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出去吃饭,都说蒋燕是他的胞妹,儿子是他的外甥。
古丽青听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个蒋能来还真有两下子,公开和晴妇称兄道妹在一起,可这个证据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