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仰天打个哈哈,笑道:“老孔啊老孔,我看你玩游戏玩上瘾了,公允评判四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我都嫌它脏,你还有其他三个老鬼,想玩公报私仇,挑明了便是,许某奉陪到底。”
许易语出不逊,听在孔长老四人耳中,不怒反喜,这正是他们想要看见的一幕,若不将此人逼得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怎对得起今次摆下的场面。
就好比猫玩耗子,那耗子若是束手待毙,乖乖就死,可就没多少乐趣,非要令其不断反扑,才好戏来斗去。
孔长老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许易,你咆哮公堂,污蔑同僚,扰乱堂审秩序,其罪非小,待此案结后,本计户司必当行文路庭讨个说法,你便等着领罚吧。此外,冷阳峰重整山脉一案,就此完结,十二个时辰内,天下第一门必须全部的撤离冷阳峰,如若超时,便以违禁之罪论处,许大人,你可听明白了?”
许易微微一笑,指着孔长老道:“你这颠倒黑白的奸滑嘴脸,倒比此前的僵尸脸可爱多了,若是得闲,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拆了我冷阳峰,灭了我天下第一门的,可惜没这个工夫。”
孔长老冷然道:“你待怎得?莫非还想动武不成。”
他巴不得将许易往决斗上引,毕竟眼前之事,运作到极端,也只能将许易的面子踩进泥淖中,一洗胸前之郁结。
可要灭杀许易,却远远不能,毕竟许易头上还戴着个三级星吏的帽子,他虽不知此人的官籍转往了何处,但此人头上的官帽一日未摘,他一日不好明目张胆下手。
此番问话,虽似挑衅,却是引诱。
岂料,孔长老话音方落,又有一行人飘腾而至。
孔长老方要喝止,窥见诸人身上的服饰,到嘴边上的话,猛然咽了下去。
却见那一行人,由一名红面中年领衔,共计六人,皆着官服,而那官服上的纹饰,既非淮西府亦非剑南路庭。
胸前图案,显露的品阶却极为明白,除那红面中年为二级星吏外,随后三人皆为一级星吏,剩余两人显然未入流品。
区区一名二级星吏领衔的队伍,竟莫名的有横压当场的气势。
孔长老与祁孙周三位长老不敢怠慢,皆同步迎上前去,询问究竟。
红面中年道:“某大号高文和,乃圣庭御直殿中驻淮西府风信使,此数人皆为本官随员,今日造访,冒昧之处,还望几位大人见谅。”
言罢,掌中现出一枚苍鹤玺印和一封展开的公文告书,高文和滴入鲜血,玺印发出柔和的荧光,证明此物确为他所有。
待得高文和自报家门,满场惊呼声已压抑不住,四位长老更是齐齐大惊,怎么也没想到,这好好的怎会惹来圣庭的风信使。
这圣庭的风信使,看着流品不高,却是圣庭放诸于天下的耳目,隐匿于暗处,专司收集资料,监控各路各府资料图库,并负责存档核验,外加收集民风、民情、官绅等等。
直属于御直殿,而御直殿正是圣主的心腹衙门,换言之,这风信使便是圣主在民间的化身,其官位虽卑,纵使一府之主,也不敢轻慢。
江湖有言,风信使入门,准无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