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找到是谁砸了他。
陈双不看都知道,那双右脚上的鞋正是刚才躺在一旁睡觉的那位老大哥的鞋。
现在,他两只鞋都不见了,光着脚丫子拿起蛇皮袋背在身上朝着车站里头走去。
陈双站在原地几乎忘了自己要赶车,一辆客车调转车头准备出发,人群也渐渐散开了,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呜咽着起身。
半边脸已经被磨破了皮,她却无动于衷,双眼涣散充满绝望和痛苦,她的鞋子在那个男人拖她的时候已经不知何时掉在了远处。
那是一双高跟皮鞋,很是华丽高贵,可是那女人却赤脚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前往青阳的那趟客车,这才拢了一把乱发上了车。
陈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车。
上车之后,那女人坐在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无助的靠在玻璃窗上,眼睛低垂斜视着窗外,透露出一股绝望的神色,手里的票根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坨。
陈双也是坐在最后一排,只是中间隔着过道儿。
不多会儿,客车就启程了,陈双却看了一眼同坐在后排座的那女人,她此刻,六神无主的看着车窗外,眼神透着绝望。
只是,到青阳县的时候,陈双再也没看她第二眼。
但是,陈双的心情是复杂的,或许,也有一些同情吧,只是,她绝对不会纵情!
俗话说得好,事儿没搁在谁身上,谁都不知道痛痒,一样的,每个人的对痛的感官程度还不一样呢,鞋子合不合脚不是卖鞋人说了算,是自己的脚说了算。
而陈双,就好像穿着不合脚的鞋子一样想要丢掉,丢的远远地……
抵达青阳的时候,那女人在提前一站下车了,陈双并不奇怪,她开的公司就在那里。
车子再次启动,车上的人已经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三五个了,也许,青阳县的百姓很少外出,可能都是闺女或者儿子在外头打工或者是嫁到了外头去看看的。
因为现在车上剩下的几位都是年长的,最年长的陈双感觉得喊老奶奶了。
舒尔觉得,女人这辈子活着到底是图了什么?
陈双离开了青阳破旧的汽车站,找了一辆牛车赶到了杏花村,给了五块钱就回了家。
此刻杏花村笼罩在夜幕之中,家家户户零星的光亮宛如黑夜中的星辰,让人那么的暖心。
或许是因为去了一趟凤城,陈双竟然对这家乡倍感亲切。
"爸妈……大哥……我回来了!"
脑子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喧哗在扩散,或许是凤城留给她的绝望太多,踏过那青凤桥便是踏过了重生。
只是,那短短吊桥,似乎承载着陈双前世今生的过度,对……就好像是一桥梁,把她从悔恨的前世接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给陈双留好了饭菜,陈双吃了饭,见才晚上九点多,于是给杨国栋打了个电话。
本想跟他商议一下,看能不能单独拉一根电线到河坝子上,毕竟这氧气泵是要用电的。
谁知道拿起电话却发现话筒里根本没有任何声音,陈双试探的按了几下数字键,竟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