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你再多说半句话,俺都跟你拼了!”姚大娘赶紧把这带花边的小推车往自己身后拽了拽,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很快,老村长就赶到了大队,周瘸子砸吧砸吧嘴儿,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小男孩,长得可真好看。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个个说昂!”老村长甩着胳膊站在高台上有板有眼的主持公道。
这大队,其实是以前的学校教室,因为头年涝灾冲塌了,政府体恤民情,关心下一代的学习教育,所以出资重新建了小学,而这大院和两间破教室,就随便补补,成了大队。
老村长站的地方正好是以前代课老师站的讲台,高了那么一个阶梯的高度。
各家各户也大大小小都有些意见,比如占了他家的地头儿,比如占了她家的茅厕没给算进去。
老村长也算有耐心,依次记下来,等回头再跟上级汇报,至于结果如何他可不会一口答应。
等到处理完了正事,老村长看了一眼姚嫂和两个小娃娃,他叹了一口气,当下就说了这事儿:
“老刘,你家不是有两间老宅子吗?反正也没人住,腾出来给姚嫂子遮挡个风雨儿啥的行不!”
“那可不行,俺家养了几头羊羔子,往哪儿放啊!”
“哎……”老村长叹了一口气:“二怀家呢?你家地头儿不是个鱼塘吗?那两间茅屋能暂住一下不?”
“鱼苗刚撒下去没个把月,俺得看着!”
老村长心里嘀咕,尼玛,刚撒下去的鱼苗子害怕人家偷走了不成?要是看着那也是成鱼的时候,好歹有个半斤重能吃的着才怕人偷。
“你呢?老马,你家这次分了不少地基,都起了房子,腾出个一间给姚嫂落落脚?”
马家儿媳妇儿一听,切:“她自己卖宅子谁拦得住?现在没地儿住了,找谁切?不是俺说你老村长,你没事搀和寡妇的事儿干啥,知道的说你尽本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有一腿呢!”
马家儿媳妇这话一出,气的老村长脸红脖子粗,看热闹的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都是自家门口的人儿,这左邻右舍的,谁还找不清谁的底儿?这一出门就碰上面,又不是外人,帮把手咋了?你们要是不帮,以后有啥子大小事儿也崩来找我!”
老村长差点气的没站稳,黑着脸一挥手,拜了拜,都撤了吧。
“俺又没说错!”马家儿媳妇儿临着出了大队的院子还在嘀咕呢。
“理是那个理儿,可你说话也太直了!”
“总比一些花花肠子,拐弯抹角的说话好好吧,那花花肠子,估摸着泡在经水里都捋不直……”
马家儿媳妇儿哼了一声回家去了,到家刚好赶上婆婆马芳英准备晌午饭。
隔壁,从姚家买来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租金还贼高,一二个月有六百多块钱呢。
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媳妇儿的功劳,早就看好了这块地能挣钱,才一万多,照这么一年多也就回本了。
当下,赶紧给锅里窝了俩荷包蛋,专门犒劳一下儿媳妇儿。
不过,这租户也挺奇怪的,乡下这种房子一个月也就两三百就能租一套了,可这租户非要给六百,只是不让人打扰就行。
房租会叫人来送,想到这里,马大娘觉得捡了便宜,便没有多想,见儿媳妇儿一进门,就吆喝进了伙房,先把俩荷包蛋装进碗里给儿媳妇儿吃。
“请问,隔壁这家的人呢?”陈双略带疲倦的把车停下,眼瞅着路变宽了,可原本姚大娘住的地方门还是原来的破门,可是,叫了几声门也没人开。
于是敲开了隔壁马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