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超陆权强国 战列舰 5284 字 1个月前

李汉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一番接触,他也算看出来来,面前这位老者可不是一般的庄稼汉子,想来不是早年考过功名就是曾经入朝当过官儿,因此虽然成了他的情,救了孙女一命,不过对于这朝廷正统之说还是比较坚持的。便笑道:“老先生也是读过书得人,应该知道我们海外华侨久离故乡,早已入乡随俗,所以发辫之类一则不利于健康、二则不便于军列,所以,在早些年在国外参军之时,这发辫就被剪去了……不过,回了国吗,不是还可以弄个假辫子带上不是。”

方老爷子想起重庆的那些剪去发辫的留洋学生们,确实只用假辫子充数,朝廷这两年实力是一年不如一年,对此也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分纠缠了!因此,他的心里倒也坦然了不少,点了点头,“说的是…说的是,李小哥儿,晚些我让村里的师傅给你准备个假辫子去,不然,朝廷虽然现在不问了,但是真要想混个一官半职,不带上它、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了!”

“什么…”

李汉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老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他怎么从这话中,听出了一点提点的意思!

“呵呵,小哥儿,你这一身好本事,又在泰西国生活了不少年头,还精于军务,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委实有点可惜了…凑巧小老儿曾经跟随前任四川总督——赵尔巽大人,在他麾下做了个主笔管事,他之亲弟便是现如今的四川代理总督——赵尔丰赵大人,小老儿见你谈吐举止又或是枪法手段皆是人中精英,所以,若小哥儿有意于仕途,小老儿豁出这张脸去,相信赵大人看在在下曾经跟随赵尔巽大人多年的面子上,许你一个地方武备官职,还是可以的…”

方老爷子轻抚着额下美须,淡笑着说道!他是当真看这青年十分顺眼,不但救了自己的宝贝孙女,而且为人也不骄不躁,又精于洋务,比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孙儿来,可要好上十倍、百倍,这才开了金口,准备通过以前的关系,为这救了自己一家的年轻人讨个前程,也算是报答吧!

第一卷 燃自武昌的革命之火 第六章 方老

“呵呵,老先生,李某虽然确有为国尽忠之心,不过,不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应付义庄奎家…您老能把这义庄的具体情况,或者您知道的奎家的情况与我相信解说一下吗?”

当官,开玩笑,为满清朝廷卖命想都别想!李汉可知道的、就在明天不到这两百多里外的武昌就要爆发新军大起义了。就算他真的去了四川但是最多一个月后、那天府之国——四川便要因为响应湖北起义而脱离了清朝统治,要它一个蹦跶不了多久的将亡朝廷的屁官有什么用。即便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投身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起义之中,为早日的实现新中国的崛起而努力。不过他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也没有直接拒绝了老人的好意,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不是。只是推说着先解决这眼前的难关,剩下的便等解决了之后再说吧!

“对对对对,你看我这老头子,老喽,上了年纪呐就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容老头儿回忆一下,等会…等会老头儿便将这义庄与那奎家畜生的情况完全告诉与你…”

“这个奎家其实在我们这里算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早前只是咱们江夏这边的一家小户,有个三五十亩的田园地产,家里虽然出了些个举人、秀才,那也都是光绪爷亲政之前的事情了…要说这奎家也是倒了大霉了,这一家子居然出了个庶出的不孝子、也就是奎盛。不服管教不去学习圣人之说,反而整天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流氓、混混儿到处乱窜,一直到了十年前,他认识了咱们这里一百里外的一线峰马贼头子的女儿——红绳,兴许是王八对绿豆,瞧上眼了吧,这才给那马贼头子招为了女婿,又两年,前任总督派遣官兵剿匪,一举将那正喝酒喝的晕天昏地的一帮子马匪头子全给抓住砍了头,这其中就包括奎盛那畜生的老丈人跟贼媳妇,不过朝廷刚撤兵之后没多久,他又收拢了一帮四散的马贼上了位,从此成为了祸害咱们这一代的惯贼头子……”

说道这里,老人脸上明显脸色变得难看了些,深叹了一口气,“要说可不是这奎家祖上做了孽,生出了这么一个畜生,那奎盛掌了权之后,第一个便是带领一帮马贼灭了老奎家满门,得银数万!又给他张兵买马、贿赂附近各县府吏官员的,久而久之的,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已经逐渐的能够跟当地的其它武勇、巡防营交手而不败,前些年更是血洗了纸坊——赵家,那可不是奎家那种小门小户,可当真是咱们江夏的富门大户,听说这赵家光是田地就有不下数万亩,自我大清入关以来便是这湖北一巨,库存金银、田契恐怕不下千万之巨,照理说以他奎盛手下的千余号马贼是根本破不了赵家的城墙的。可是耐不住,这奎盛手段阴毒,先是绑架了赵大老爷最宠儿的赵家二公子,接着便命人潜入了赵家宅院内,在水井里下了剧毒,这才给他攻下了赵府…哎,对了,现在的义庄就是原来的赵府…”

“哎…这几年朝廷的意思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要说这畜生造了这么大的孽,赵家上千条命,给他杀的一个不剩,朝廷怎么也要派兵镇压了他吧,没想到他也只是掏钱上下打点了一下,非但没有再遭兵灾,更是被那湖广总督府亲自下了一道旨意招了安去…还给了他一个驻扎纸坊的江夏巡防营管带的位子,这不摆明了助涨他的嚣张气焰吗?看看他这招安后的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吧!他在附近州县里开了当铺,赌场,烟馆,青楼。这些都让他奎家开齐了,还跑到我们这边要买我们这边的水田,这田可是乡亲们的命根子谁肯卖给他家啊!!他们就使坏点子,让人抽大烟,赌钱,再放高利贷给人赌,抽。再上门要债,通过这些手段,再收了这些人家的田地,不少人被他们搞的家破人亡。这还不算,我们这些根本就不给他留下半点机会的村子,他就干脆派了手下的马贼,每个月都出来扫荡一趟,什么粮食、布匹,全都给他以征收保护治安税的方式抢走!本来之前陆大公子没失事之前,他还不敢来我们这里挑衅,可是,自从成都那边将那陆大公子格了职之后,我们这里可就遭了秧了!大伙儿早就恨死这些畜牲了,有几家懂些笔墨的连合起来去县城里告他们奎家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被县长关进县牢里了。要拿钱去赎人,没钱的就关在里面,什么时候有钱了去赎再放人,奎盛在县城里还有一处宅子,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不过那是专门用来圈养打手的,他一般很少去那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离咱们楼村约莫25里外的县城郊外的义庄里…”

“哦,老先生知道义庄里大概有多少马贼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奎盛现在正在跟武昌府的红帮(哥老会)争夺这附近几个县的鸦片买卖,因此,得罪了不少的红帮大佬,所以,义庄里面的马贼少说也要不低于数百人,早些年小老儿刚刚归隐之时,曾经受赵庄主的邀请,闲逛了一圈赵庄,因此知道那巨大的庄园便是圈养上千马贼也不成问题。”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那个叫做石头的年轻人便冲进了屋子里,“方老…李大哥,人俺找的差不多了,咱们楼村是小庄没能凑够田大哥要的五十人,只有四十三个,不过各个都是经常摸抢的,大哥你看,俺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了”,李汉正好也解决了肚子问题,加上他也不知道对方会给他们留下多少的时间,所以,跟方老先生道了声谢,又拿上了防弹衣跟自己的头盔之后,他便随着那个叫做石头的青年,出了方老先生的家……

“李大哥,您是革命党吗?”

才一出了方老先生的屋子,那看上去有点呆愣的石头顿时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多了起来!

李汉一愣,怎么都是这个问题。不过旋即摇了摇头,“不能算是!”

“可是…哦,我明白了…”石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睛一睁,侧着脸看了一眼背后的跟着出了屋儿,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们的方老先生,脸上闪过一丝会意,令李汉感到些许的莫名其妙,他到底明白了什么或许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对了,石头兄弟,跟你打听一下这方老先生,你对他了解吗?”

李汉想到之前方老先生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古怪,按照他的想法,若这方老先生真属于什么官宦之家,不可能临老离职之后却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了下来了吧,虽然这里景物宜人、便于养老,但是他可不相信,那种号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清朝能够出现什么品质高尚的官吏!

“怎么?老先生没跟你说吗?”石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摇了摇头之后,这才回了他的话,“要说这方老,还真数得上是我们楼村出去的一号大人物。这事我还是听我爷爷说的,据说方老原本不姓方,而是跟我们楼村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姓的楼。早些年大概还是发匪折腾的时候,那时候咱们这楼村来了几个避祸的旁边省的大官,其中就有一个姓方的。当时方老家中亲人因为遭了病先后都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靠着村里的乡亲们左右接济,才活了下来。那姓方的大官见他可怜,加上自己也没有子嗣,便认了他当了自己的义子,而方老也就随着那方姓大官离了咱们楼村,先是去了重庆府,后来听说又去了京城跟甘肃,最后才在成都落下了脚,跟在当年的赵老总督大人手下,当了大官!”

“不过,这方老先生虽然为人正直、且颇多接济前去投靠他的村民们,但是他那早死去的二子跟大孙儿太不争气,听说那二公子跟着一帮成都府的官宦子弟沾染上了烟瘾,令从不贪墨的方老家中原本不多的银筹悉数耗了光,最后还跟人家高利贷借了不少银子,为了这事,老先生差点没给他气了个半死!最后干脆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将他赶出了家门!至于这大孙儿,俺也说不好了,怎么说呢,他不嗜烟也从来不沾赌博,但是,老先生原本还指望他给考个功名呢,结果他却自费跑到了一个叫做‘德意志’的洋人国家去学习了七年,整整七年都没回来。更传出了他交了个洋夷女人,可把老先生给气了个半死…唉,这番这番儿折腾,就是寻常人也受不住了,何况老先生现如今都快七八十岁的高龄了,听说前些年儿,他本来能够随老赵大人前去东北督职的,老赵大人特别看重他,可惜却被方老给推辞了,更是借口年老,便递了帖子,朝廷也许了他回家颐养天年,便退回到咱们楼村来…至今已有两三年了…”

第一卷 燃自武昌的革命之火 第七章 指点

“呵呵,我说呢,不过…这方老的大孙子倒是不凡,这个年代,自费出国的,甭管他能在国外学到什么,但只是在德国待了七年,这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相比较国外,这个年代的中国实在是…”

听着石头的介绍,李汉反而对那位未曾见过面的方老的大孙子来了几分兴趣了!

这时从远远的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一对母女搀扶着的枯瘦中年汉子见他跟石头一齐走了过来,当下便知道了他的身份,立刻对着旁边搀扶着自己的母女示意了一下,几人加快了步子朝他走了过来,“您就要是李壮士吧,真是…谢谢您了…李壮士…要不是您,我们家的丫头就要遭了奎盛那畜生的侮辱了…四娘、三丫头,还不快扶着我给恩人跪下……”

中年人话中带着颤音,李汉见他头上还绑着麻布绷带,绷带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又见他目光有些恍惚失神、就连走路都打着晃儿,知道他必是之前脑袋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哪里还敢让他给自己下跪,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了中年人,“这位大哥,碰到这样鱼肉乡里的混蛋,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都会忍不住出手的,快别再提什么恩人了。倒是你了,这位大哥,之前一定是与那匪徒搏斗时受了伤吧,快快…你们赶紧扶他回去休息吧……”

“谢恩人…”

“谢恩人……”

两母女也知道此时轻重,之前就不许他下床的,结果那中年人倒是个知恩之人,虽说有头晕、难受,但仍是强撑着出来与他行了一礼,方才同意了两人扶他回房。不过临走前又令自己的小女为他磕了几个响头,方才作罢!

“唉…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知恩呐…”摇了摇头,李汉想想后世,不仅深叹了一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看到石头已经招呼着一群他召集来的年轻村民们来到了他的身旁,这才猛吸一口,直接吸光了整只烟,吐出了一个巨大的眼圈、捻灭了烟头,方才对已经来到身边的一众人说:“今天的事以经发生了,义庄奎家的人看不到他们派出去的人手回去,过了不久肯定要派人来找人的,到时候报复是少不了的,如果大家不想死,不想再令村民、亲人受到之前的那般待遇,唯有一个方法,那边是——反抗!”

场中一阵安静,毕竟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很快众人就开始沸沸扬扬的议论开了,他们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在所难免的。有的人提议埋伏在十里外义庄至楼村的一处必经树林中,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用猎枪打鸟,但是不提他们手中的猎枪均属于太平天国时期满清装备的鸟统之流、不但射程、准度远远不敌隶属毛瑟枪系的老套筒,便是这些年轻村民们能有多少枪法可以媲美马贼还是个未知数呢,所以,有人提议埋伏倒也有理!不过,考虑到进村的路不止那一条,若马贼凭借着脚程绕远一点进村,到时候无疑将是一场灾难,所以这主意很快就被推翻了!

也有人提议去陆家庄请陆老爷派手下的家丁帮忙,李汉知道这个年代的地主其实并没有入后世所宣传的一样,几乎个个都成了‘黄世仁’一般的刻薄、阴毒的代言词,恰恰相反的,在这个年代中,地主身负有保卫一处之职,手下的亩农租了他的田地与他上税,他便负上了保护之职,寻常是对付些泼皮流氓,山匪、马贼进犯之时,更有抵御之职(当然了,害虫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陆大公子丢了新军管带之后,加上陆老爷现如今的也上了年龄,所以,如今真要与那正当壮年的奎安比起来已经是严重的力不从心了!

之前方老已经差遣人去陆家庄报了信儿,至于能来多少人帮忙,问题可就难说了!

“好了好了,都别多想了…奎盛跟义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不过现在,却要教教你们如何正确的拿枪、瞄准、发射,正确的射姿不但能够提高你们的命中率,而且还能减轻双臂与肩部所有的后坐力…大家看好了…”

李汉摇了摇头,没有接石头递过来的猎枪,那鸟统的历史实在是太久远了,那种使用黑火药的燧发枪他还真没多少经验。在一干人羡慕的眼神中,李汉从缴获的十来条老套筒中挑了一根包养最好的,脑海中认真的回忆一遍有关它的信息。

老套筒,即88式步枪,为汉阳兵工厂仿造德国出品的1888式毛瑟步枪所定性的国产步枪,隶属毛瑟枪系!

“咔吧!”

手上还算熟练的将老套筒分解成了几个组件,李汉微皱了下眉头,他手上的不是1910年后的改良版而是1894版的老枪,与他爷爷收藏的那把有些不同之处,因此他才反复的拆卸组装了几遍,加深自己对于手中武器的熟悉感。

“射击的时候尽量保持双腿分开一肩宽,注意身体微微前倾一点,幅度不要太大,左右臂要有力,尤其是左臂,更要务必保证托枪时的稳定性…然后,添弹…标准准星…射击!”

“嘭~~”

约莫5.60米之外的一个手臂粗细的大树之上顿时多出了一个深深地弹孔,几乎就要射穿了。

“还不错!”

李汉点了点头,略微偏移了3-5°角,不过之上上下偏移了约莫三四厘米,好在没有偏离大树!

这也不能怪他,虽然他曾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专业狙击手训练,可那毕竟使用的都是最新的标准狙击步枪,若不是他那已经去世的爷爷死前把自己那把战场上缴获的宝贝——一杆1912年产的老套筒送给了,而他也经常拿出来玩玩的话,指不定第一次用它要偏离到什么地方去呢!

“很抱歉,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你们手里的老式前膛燧发枪跟鸟统(就是鸟枪)我都没用过,兴许用起来还不如各位呢…等会我会从大家中挑出十来个枪法最准的,将由他们使用我手上缴获的这种步枪战斗…”

“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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