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脂白玉坠子是蒋家祖传下来的物件,可以说当家主母的身份象征,可当年蒋老老夫人没有传给蒋韶搴的母亲,也没有交给杨芮,最后却给了蒋韶搴,如今挂在了方棠的脖子上。
蒋家的小辈们或许不懂,可蒋家的老一辈都知道,方棠现在就等于是蒋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那自己算什么?
汪芷薇目光精明的闪烁了两下,屋子里暖气足,方棠脱掉大衣后,里面是一件淡蓝色v字领的毛衣,衬的脖子上的羊脂白玉坠子更加的洁白温润。
可汪家也算是世家豪门,羊脂白玉籽料虽然珍贵,可一般大家族里都会有几个,不是坠子就是玉佩,或者是手镯,都是大家族一代传一代的压箱底的物件。
以蒋韶搴的身份,方棠别说戴一个坠子,就算是一整套羊脂白玉的首饰也不算什么,可杨芮却发现自家婆婆目光好几次瞄向了方棠的脖子,这说明这个坠子绝对意义非凡。
“嫂子。”蒋涵一直想着修复和汪芷薇的关系,此时借着给蒋老爷子将茶具送到柜子里的机会低声解释道:“那个坠子历来都是蒋家的当家主母所佩戴的。”
“什么?”汪芷薇眉头倏地一皱,蒋家现在的家主是蒋德勋,日后则是她的丈夫蒋睿泽,而当家主母只能只自己,可这个坠子却挂在方棠的脖子上,这算什么?
看着汪芷薇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蒋涵了然的收回目光,有了共同的敌人,相信嫂子不会再计较自己本能之下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的的事了,毕竟方棠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蒋涵将紫砂壶小心翼翼的摆放好,这才继续对汪芷薇解释道:“那个坠子早些年一直在奶奶手里,嫂子你也知道我妈是后来嫁进来的,妈一直以为坠子在二哥母亲那里,却没想到会在方棠这里。”
“她有什么资格戴?这还没进蒋家的大门呢!”汪芷薇脸色阴沉下来,蒋涵再不好那也是自己丈夫的妹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己人。
“爷爷并没有反对。”蒋涵叹息一声,似乎很是无奈,任谁都看得出蒋老爷子对方棠的喜欢。
蒋涵看似失落的面容里却有狞色一闪而过,自己可是爷爷的亲孙女,彩衣娱亲也好,平日里端茶递水的照顾伺候也罢,自己比谁都孝顺,可到头来,爷爷对方棠甚至比对自己都好!
可不管心里多么心寒,蒋涵迅速的将负面情绪丢开了,她很清楚蒋老爷子远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慈爱温和,自己如果有了敌意和抵触,绝对瞒不过爷爷的双眼。
等两人再次回到客厅时,汪芷薇目光停留在方棠脖子上。
坠子上部被雕刻成竹节,下部则是三枚叠加的铜钱,汉八刀的雕工,玉质白润无暇,没有一点杂色,抛开坠子代表的意义,这羊脂白玉坠子本身就让人喜欢。
“这是?”蒋涵没注意坠子,视线停留在老爷子手上。
却见蒋老爷子手里是一个羊脂玉手把件,大红色的色泽,看着极其眼熟,正是方棠和蒋涵、汪芷薇在珍宝轩第一次见面时起冲突的那个鲤鱼跃龙门摆件。
只不过当时这个摆件要大得多,而且是四色和田玉,摆件的底座是黄色玉,波浪则是用白色羊脂玉雕刻而成,波浪之上的正是摆件的主体:一条跃龙门的红色鲤鱼,而圆弧形的龙门则是黑色羊脂玉雕刻而成。
外行人一看这摆件寓意好,而且四色和田玉那可是珍品里的珍品,但这摆件放在珍宝轩的一楼,标价也就一百多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赝品。
当时,汪思宜要不是因为面子,赌气和方棠杠上了,也不会争抢一个赝品,可是汪芷薇和蒋涵根本没想到方棠竟然把这个摆件送给蒋老爷子,而且还是单独的红鲤鱼。
“这是红玉?”饶是蒋老爷子见多识广,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红玉,红色羊脂玉太过于稀少,“玉石挂红,价值连城”,更别提这么大一个摆件。
或许是蒋涵和汪芷薇的表情太过于吃惊,蒋老爷子抬起头笑着问道:“怎么?你们俩也见过?别说是小棠从你们手里捡漏了。”
方棠之前几次瞿古玩市场都捡了大漏,要不是最近天寒地冻的,再加上年底各个家族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性子闹腾的秦老爷子早就带着方棠去上京的古玩市场大杀四方了。
蒋德勋看了一眼,嫌恶的开口道:“这明显是赝品,通体红润、宛如凝血,不用鉴定也知道是赝品。”
“你懂什么,顶级的红玉就是这色泽!”蒋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扫兴的蒋德勋,他对古玩一窍不通还敢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