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小乌丸处于日本刀与直刀之间,如同日本刀之父。”
“与外敌战斗乃是吾之命运。即使历经千年,也未曾改变。”
“哦呀。”少年伸出手,对着幼婶的小脸蛋就是一揪,“这次的主君真是小得出人意料呢。”
“简直……像为父的女儿一样。”
幼婶:“……0.0”
鹤丸:“……=口=”
小乌丸动作相当自然地将幼婶单手抱在怀里,目光平淡的移向一边目瞪狗呆的鹤丸国永,笑起来的模样格外邪气凛然。
“孩儿看到为父似乎很惊讶呢,真没想到刀还能有化为人形的一天?”
“不过这幅样貌……呵呵,可不能以貌取人呢。”
小乌丸的外貌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但是其气场之凌厉,竟是一时间压得鹤丸说不出话来。
白色的鹤,黑色的鸦。
哪怕是微微仰头注视着他人的模样,小乌丸依旧神情从容,几可傲视天下。
“那个……”鬓边鸦翅般的发被轻轻拽了下,小乌丸微微偏首,就对上了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
那个软软糯糯仿佛麻薯团子般玉雪可爱的女孩,语气嗫嚅地道。
“……小乌丸殿下。”
“你……裤子好像破了个洞诶……”
鹤丸国永:“……噗……”
——不行,憋住,不能笑。
#鹤丸国永,轻伤。#
小乌丸根本不扭头去看那内伤到蹲墙角的鹤球,器量极好的他只是微微勾唇,似是宠溺似是慈祥地一笑。
“此乃平安京时期的服饰之一,因为那个时期诞生的古刀,所以下意识化形成这样的服饰了呢。”
“倒是主人哟,如此幼小的你,也要承担与外敌战斗的重担与使命吗?”
幼婶没听懂,小拳头抵在脸颊边微微蹭了蹭,软绵绵地道:
“我不小了,只是不小心变小了,将来还会长大的。”
仍然是这样逻辑不清不楚的话语。
因为要迎接新伙伴,所以晚间特意准备了宴席。
这几乎是这个本丸约定俗成的条例了,只要有新的同伴加入,总是难免要籍由这个机会好好热闹一番。
但是当知晓新伙伴居然是日本刀之祖时,所有的刀剑都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
#并不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爹。#
#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排辈分。#
#时之政府根本就是在搞事情吧?#
“所以,主人原本并非孩童之身?只是因为舍身祈求神降,才会变成如今这般软弱无力的模样?”
小乌丸坐在席间,一手端着酒盏,仍然是唇角带笑的妖冶模样。
“的确如此,因为自裁而呼唤高位神明降临己身,几乎可算是在忘川徘徊了一次。”
石切丸唇角温和的笑意微敛,眸光也微微黯淡。
“我们本不是这个本丸里的刀剑,原主也并非是一位合格的审神者。但是如今的主君,无论如何都是一位好孩子呢。”
“人类真是神奇,有人会活得那样的不堪,将不可一世的傲慢付诸于世,会因为他人的痛苦而欣然愉悦。”
“但也有人会如此无私,宁可舍弃生,也要挽救死。”
“会有人毫不爱惜刀剑,甚至不将已经化为人形的付丧神性命当一回事。”
“但也有人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挽救更多刀剑免于破损的命运。”
“成为主君的力量,在战场上破碎,本是刀剑的职责与使命。”
“但是作为被保护着的人类,居然也有一天会反过来保护刀剑。”
“……真是,不可思议呢。”
“为父对孩儿们的故事兴趣不小。”许是因为太过于古老的缘故,小乌丸的话语总是带着几分古老的韵味。
“但往昔正如朝露向阳,转眼消散,唯有守望未来,才是成长。”
他轻笑着摇着酒盏,动作不经意间便带出几分平安京时期贵公子的优雅气度,绫罗丝竹包裹出来的秀逸之美。
幼婶似有所觉,微微的回过头来,朝着小乌丸的方向微微一笑。
小乌丸看着小女孩稚嫩的身影,忽而轻笑出声,噙着唇角的一抹弧度,朝着审神者的方向高高举起了酒盏。
“敬,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