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榻的动作放缓,一手揪紧胸口衣襟的同时,她小心翼翼爬下榻,半点不敢碰触到陆盛景。
她着实不能理解,为甚暴君好端端的要假装昏迷。但这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她如今与暴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且她除却要应对外敌之外,还需尽快赢得暴君的信任。
且先不说,为何暴君上辈子全天下通缉她,那般大费周章将她弄进宫去,她绝对不会以为,暴君只是想找到她,然后和她睡一觉。
所以,沈姝宁打起了万分的精神继续熬下去,熬到终有一日真相大白。
门外的两个婢女,是昨晚陆长云带来的,沈姝宁对康王府的人不尽信任,不放心让旁人伺候陆盛景,遂对着门外道:“打些水来,我先给夫君洗漱。”
两名婢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光景,容貌秀丽,举止大方,很是知进退。
没有沈姝宁的吩咐,她二人绝不多做一桩事。
看得出来,应是陆长云特意调/教过的,沈姝宁更是不敢信任了。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沈姝宁知道,暴君不喜人亲近,她当然不敢触了他的霉头。
那两名婢女对视了一眼,并未多言,先后退下。
沈姝宁这才拧了湿棉巾给陆盛景擦脸。
如此近距离的挨近,男人清隽的面容近在咫尺,就连浓密的睫羽也看得一清二楚。沈姝宁此前并没有觉得给暴君洗漱有甚不妥,可此刻知道他是醒着的,她畏手畏脚、哆哆嗦嗦,总怕榻上的人会突然睁开眼来。
除却上辈子被他捉到皇宫那日,她还从未与陆盛景面对面过。
她撇过脸,棉巾在男人脸上胡乱擦拭一通,又迅速收手,仿佛如临大敌。
陆盛景:“……”只擦脸?其他就罢了?如此敷衍!
他后半夜出了一身汗,这几日被沈姝宁.伺.候.惯了,今日又突然不给他擦,陆盛景浑身不自在。
而这厢,沈姝宁草草了事就起身告辞,言词硬生生的,“夫君,母妃传我过去,我这就去母妃那边,你好生躺着,我晚些再回来。”
陆盛景,“……”蠢女人,不知道老太婆要杀她么?真真是蠢死了!
如此愚钝,还妄图.勾.引.他……
门扉合上,脚步声逐渐远去,陆盛景这才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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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宁暗暗松了口气。
但刚刚应对完暴君,接下来还有一个康王妃。
昨夜要杀她的人,几乎不难猜出来是谁,她只是想不通是何缘由。
到了上房,王府的姑娘们也都在堂屋坐着吃花茶,沈姝宁一出现,康王妃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美人身上暖阳镀光,周身仿佛笼上了淡淡一层微光,屋内朱颜粉黛瞬间皆失了色。
康王妃眼前突然又浮现一人,那人的脸与沈姝宁的脸重合,晃得她一阵脑壳刺痛。
“砰”的一声,康王妃手中的杯盏突然落下,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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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景:不给我喂药,现在连身子也不擦了?
沈姝宁:夫君香喷喷,不用擦。
陆盛景:世子妃,你不可以消极怠工!
沈姝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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