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哈哈一笑,重重吻上她的额头,“先收个利息。”
说罢大步而去。
沈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木门,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擦擦额头,贴在木门上听着那边的动静,木门虽然厚实,可多多少少也能听见一些。
“断断不可,那妖妇怎可入我窦家门,伯陵,你太让我失望,为了儿女私情将我窦家置于何地!”
“太皇太后息怒,且听伯陵说一说原委,若是伯陵有私心,太皇太后要打要骂也不迟。”
“......说罢,我看你能说出个花儿来!”
“伯陵身边女人无数,那沈氏貌不出众行为粗鄙,尚且不如伯陵春园里的哪个女人,可为何伯陵曾经与她签下卖身契?为何在大殿上与泾阳公主府那小子争抢?为何要娶她做个平妻?太皇太后您想想,伯陵可是被女人拴住腿的人?”
一番话说的太皇太后似是动了心思,话中愤怒稍减。
“那,你且说说看。”
“您想啊,那薛泽能在幕后为皇上筹谋多年,给咱们家惹了多少麻烦,定然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以前缠绵病榻也就罢了,如今一朝翻了身,连带着泾阳公主府也炙手可热,多少高门贵女求而不得,可他为何偏偏当众求娶沈氏?”
“这,为何?”
“您再想想,沈氏小小年纪哪来一身妙手医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还不是她一身妖术所为!”
“您要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这妖术哪来的?”
太皇太后被绕的不耐烦,“你速速说来。”
“伯陵听闻,这沈氏受过仙人指点,仙人走时曾留下一本奇书,里面各种治病制药之术乃世间奇宝,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效,殿上薛泽曾言,沈氏给的方子帮了大忙,治疗毒虫蛇咬病疫毒瘴无所不能,由此可见,传言不虚啊。”
“长生不老?此话当真?”
“伯陵对您怎敢说假话,您看椒房殿那洗脚婢病重,太医无措,可沈氏竟然轻轻巧巧的药到病除,您还不信么?”
太皇太后迟疑道:“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既然薛泽已经有了方子,为何还要求娶沈氏?”
“这——伯陵猜想,许是沈氏狡猾,没有全都吐露出来,薛泽那小子想要的更多,因而求娶沈氏,只要沈氏到了手,那不等于奇书仙方到了手?”
太皇太后道:“那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奇书下落,何必麻烦。”
“伯陵试过逼她就范,奈何沈氏狡猾,咬定了奇书已毁,所有的方子皆在脑中,这不好办啊,您想,就算严刑拷问沈氏,这药方差一两一钱也是不行的,一旦她有意使坏,故意把方子说错,这不是坏了咱们的大事么?若是有了仙方,咱们窦家势力更胜从前啊。”
“这......”太后犹豫。
“伯陵一心为窦家着想,若是太皇太后觉得伯陵所思所想对窦家不忠,对您不孝,那伯陵甘愿受罚,沈氏之事伯陵再不多说一句,这就亲自送沈氏上路。”
良久,太皇太后语气缓和下来,“阿离中毒,你可有去看过?”
“沈氏之事乃是窦家之事,伯陵一心牵挂窦家,怕仙方奇书受损,这不,得了信便急急赶过来,此事一毕,伯陵便去看望阿离。”
“也好,我窦家儿郎不可为女人之事缠身,沈氏之事,老身且信你,但你要答应老身,日后对阿离好些,不可亏待了她,至于沈氏......你拿到了仙方,断断不可留她在人世,那就是个祸害。”
“太皇太后放心,那等粗鄙之人,伯陵不愿多看一眼,只待仙方到手,助我窦家再进一步。”
“嗯,也罢......咦?阿琪进去看病,怎的还不出来?这孩子真是骄纵惯了,女人若是不能孕育子嗣,哼!哪个愿娶!妾生的孩子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
“太皇太后说的是,伯陵定会转告父亲母亲,对阿琪多加管教,刚才伯陵进去时,沈氏正在给阿琪诊脉,许是此症不好治,耽搁的久了,伯陵这便去催催。”
“罢了,女子的事,你去不方便,还是让婆子去看看,你......”
话未说完,只听殿门“吱嘎”一声响,一婆子语带急促,“禀报太皇太后,刘离翁主不好了,她,她,她......”
太皇太后拔高了嗓门,急道:“快说,阿离怎么了?”
“太医说......说......刘离翁主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窦窦:我会表演节目
作者君:啥节目?
窦窦:我嘴里能吐出个花儿
作者君:你给我吐几个收藏行不
窦窦:......
作者君:那吐几个新文的收藏也行
窦窦:你爱去哪去哪,我不和你玩了
☆、沈觅托人给太后传玉环
刘离不行了?
沈觅一惊, 早上遇见孙太医时还怕是陷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个失去梁王庇护的翁主,谁会下毒毒害她?
紧接着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似是铜盏,众人惊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窦宪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 声音难掩焦急。
“走, 走, 老身要去看看阿离那孩子......”
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固执和苍凉,众人不敢多劝,乱糟糟的脚步声之后是诡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