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萧少,少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多了分安静,让他原本就很好看的脸变得顺眼多了。秦毅揉着揉着,看他眉头不时皱起,知道他不舒服,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他拧成麻花劲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很快就不难受了,再忍一忍。”
这个不带任何算计欲望的吻让厂督有些晃神,一个自认黑得肚子里淌墨水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发自内心温情的一面,真是惊诧万分。
而被厂督轻吻的萧少突然睁开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秦毅。
秦毅刚刚对自己的心情有些不解,又见萧少直勾勾地看他,心里好像有个小羽毛在抓他痒痒一般。有什么东西要出现,却无影无形,根本抓不住行迹。
“好憋!”酣醉的萧少不知厂督内心,抓住厂督的手移至自己下身,“硬了,帮我一下。”
感受到掌下灼热的温度,想起那物件的丰富经历,秦毅不由皱眉。他抽回手,在萧景茂的肚皮上蹭了蹭。
“操!往哪儿摸呢,不会口还tm不会用手吗?阳子你个傻逼,他妈知道自己爽,我下面这个都瘫了你不知道把你那个弄来给我做个口活,有没有眼力见!”萧景茂迷迷瞪瞪地吼。
室内温度骤降,瞬间达到零下。
“阳子?”厂督的声音毫无感情,“范朝阳是吧。”
他猛地抽出萧景茂身下的床单,直接将萧少摔到地上。醉酒的萧少被摔得晕头转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秦毅用两人的皮带将双手双脚捆了结实。
“!”不明情况的萧少瞪圆眼睛。
厂督却根本不管他,直接拽着人的衣领将他拖进浴室,拎起来丢进刚才帮他放好热水的浴池里,并在人掉进浴池后压着他的后劲狠狠灌了他几口水。
做完这一切后,厂督用长毛巾将萧少的双手捆到水龙头上,确定烂醉如泥的他无法挣脱后,就直接出了浴室,并且将门锁死,关了灯。
厂督靠在门外听见萧少在里面扑腾了一阵,慢慢没了动静,应该是折腾差不多睡着了。
泡一晚上热水变冷水,好好清醒清醒吧!
37、起步(二)
这么一番折腾,就算烂醉如泥,萧景茂也不可能没有感觉。尽管第二天早上有人将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而熟睡的他从冷水里拎出来,并擦干了身体换了睡衣安然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他还是有点发懵。
昨夜的记忆中好像被人很珍惜地搂着,揉着他不舒服的肚子,还得到一个轻飘飘的吻,幸福得他仿佛上了云端。
但是据说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美好的梦境在一瞬间被敲碎,接着是憋闷、束缚、黑暗、挣扎的痛苦感觉,最后还隐隐有羞耻感。
他猛地坐起身,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冷得发寒,看了下时间离约定签约还早,秦毅应该不会把自己丢下来的。他下床,脚一落地才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走了几步就头昏沉沉的,他扶着墙勉强走到浴室,打开门却见秦毅在拖地。
“……秦……”萧景茂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秦毅一抬头,一双眼杀气四溢,当场把他震得一句话说不出口。
可下一秒,方才那感觉好似错觉一般,秦毅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秦毅,他放下手中的拖把,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回床上好好躺着,一会儿先喝点粥,然后吃药,你发烧了。”
“咦?”萧景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什么感觉,用手碰了碰墙壁,才察觉到自己连手都热得可怕。
“快回去!”秦毅摘下胶皮手套,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好好躺一会儿,我收拾完粥也差不多能吃了。不要见风,多捂点汗就好了。”
说罢不由萧景茂拒绝,直接将人按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见他老实地躺着,这才转身回浴室。
“秦毅!”萧景茂忍不住在他身后喊,“昨晚上怎么回事!我……阿嚏……怎么……阿嚏……有点冷……阿嚏!”
秦毅回头,脸上是歉意的苦笑:“是我不好,等一会儿告诉你。”
等一会儿?为什么要等一会儿?萧景茂脑子昏昏沉沉地不清醒,窝在被子里仔细回想昨晚的经历。隐约记得他好像被困在了冷水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最后失去了意识。秦毅的脸在他脑海中晃过,萧景茂想不出他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秦毅在浴室?可是他为什么在浴室?
萧景茂脑袋不好用,迷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毅一身清爽地坐在床边,看起来好像换了件衣服。
额头被人摸了摸,掌心很干燥有力却又很凉,是秦毅的手凉还是他发烧了呢?
“唉……真的发烧了,都是我不好。”秦毅的表情很内疚,他摸了摸萧景茂的头发说,“不管你怎么想,昨晚都是我的错,我喝……”
“头好疼,”萧景茂摸着脑袋,顺势握住秦毅的手,“我为什么会发烧啊?怎么不记得了?”
“哦?你不记得了?”秦毅的声音微微上扬,最后一句低不可闻,“那倒省了我不少唇舌。”
偏偏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用力点头说:“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黑漆漆一片的,还动不了,又冷又难受。”
“都是我的错,”秦毅说,“我昨晚打算帮你洗澡,可是我酒量不行,喝得迷迷糊糊的,没给你脱衣服就将你放进浴池里。然后……”
“然后怎么了?”发烧都压制不住萧景茂声音中的小激动,浴室y什么的,他才没期待呢。
“然后我离开浴室让你自己洗,出门时还把灯关掉了。最过分的是,我回到卧室后躺在床上直接睡了,直到早晨才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秦毅说到最后低下头,声音极为压抑,仿佛在忏悔一般。
萧景茂:……
所以说他在冷水里穿着衣服泡了一宿?早上秦毅起来才发现自己?难怪他这么难受!萧景茂听到“事实”后彻底支撑不住了,全身无力地陷进床垫里,脑袋嗡嗡响,觉得自己真是难受得要死掉了。
“粥好了,我去盛。”秦毅安抚地拍了拍萧景茂,起身去厨房。转过身,方才歉意的脸变成了轻蔑的笑容。
真是……戏耍不腻的家伙,每一次都能如此顺利地搪塞过去。到底是萧景茂太蠢,还是他被自己表现出来的“君子”形象迷惑并深信不已,导致失去了警惕心?应该……是后者吧。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当被感情蒙蔽双眼的时候,就会看不到别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东西。所以感情这种东西,他注定不会去相信,虽然会渴望,但绝对不会为之努力。
秦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粥”坐在床前,用勺子吹温了才送到萧景茂唇边,眉眼间一派温柔。
萧景茂眯着眼睛看都没看就张口吞了下去,被那杀死人的味觉当场给镇住了,直觉就要将粥吐出去,却被人牢牢地掐住了下颚。
“努力咽下去,”秦毅用与动作完全相反的柔和声音说,“这是我熬的药粥,能够治病的。喝了它再睡一觉,出一身汗,再重的感冒都能治好。如果真的咽不下去,我就捏着你的鼻子吧。”
然后他就真的捏着萧景茂的鼻子硬生生给他灌了整整两碗粥!
萧景茂真是痛苦不堪,中药他也喝过,闭着眼睛就咽下去了。可是这两碗粥,是被秦毅逼着每一口都咀嚼十次以上才能咽下去,那杀人一般的问句,真是……苦不堪言!他十分不明白,秦毅这里面是放了多少败火的苦药,才能弄出这样的粥啊!
秦毅满意地见萧景茂将粥喝(被塞)完,又把人放倒在被窝里,加了一层被子之后才说:“这药粥里有安神的药,你一会儿就会睡着了。这药是我祖传秘方,虽然难吃点,但治感冒特别有效。不过再一会儿我要去签合同……要不要打电话叫护士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