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有人在一起,因为孤单的太久。
可是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你们不知道我会伤心吗?
突然间,那只怨鸟又掀起一阵水声,打断了他难得的伤感。
姬夷召愤怒地抓着他拔毛,这个不长眼色的东西!
“嘎~~”怨鸟的声音有点清脆,但又好像有点心疼,也不怕姬夷召折腾他,只是用翅膀拍拍他,然后用尾羽拖着一件东西给他看。
那是豢丹。
他容颜不变,完整如初,安详温柔,好像只是沉睡在那。
姬夷召猛然丢开他,把豢丹抱在怀里,顺手拔了他缠着豢丹的尾羽。
怨鸟是无数灵魂的集合,痛苦是所以灵体一起承担,否则若换成夷召被拔掉尾巴,当场就能把他痛哭出来。
姬夷召用力抱着豢丹冰冷的身体,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在水里,没有人可以看到。
也不会被蒸发。
“阿丹,阿丹,阿丹……”
凤鸣声声,当年有人笑说他声音清脆,不输笛萧,但现在却再也没有人听他的声音好不好听,这世上只有凤皇,没有人会去理会姬夷召想要什么,只有凤皇了。
“阿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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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诸煌
院落还是当年小院,只是人去屋空已久,青石小道上已经生满苔藓,花草茂密无序,屋后的一大片赤菽一清翠欲滴,开着嫩黄的小花,只要院中那颗相思子,长的已有一人多高,其叶如槐,细小的花苞凝结,正是花开时节。
姬夷召落在屋前,坐到屋前,之前,他就是这样和阿丹在一起的。
豢丹安静的靠在他肩头,无声无息。
“若食相思子,才解两心知,飞鸿传函谕,天涯起相思,共饮长河水,如泪知不知……”有清脆的声音从院外走过,又渐渐远去。
……两心知开花极艳,天下少见,这颗再过不久,就要开花,我想与你一起看见。
“阿丹……”他倚着他的头,“我们一起在这等花开了,你看。”
他看着日升月落,春去秋来,可是那花苞只是掉了,却不曾再开。
终于当雪花落下之时,他看着那光秃的枝干,周围升起了火焰。
那个小院就这样燃起大火,和豢丹一起,消失在灰烬里。
姬夷召安静的坐在残垣之中,将食指放在唇前,吹起了阿丹最常吹的那首曲子。
笛声在他指尖响起,清脆蔓延。
“你怎么会吹龙笛?”突然有人问。
姬夷召没有理他。
“你会吹应该有人教你才是。”那个童音在他背后说,“这歌是给喜欢的人听,龙说,吹上一辈子,来生就可以再相见。”
姬夷召声音一顿,问:“为什么要等来生呢?”
“因为喜欢啊。”那小童子声音有点困惑,“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豢丹大兄的家里?”
“来生是多久呢?”姬夷召轻笑一声,“他不会来。”
“如果喜欢,就一定会来吧?”小孩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做了个鬼脸,却听到山下有人唤他,匆匆离开了。
“他当然喜欢我,当然一定会来……”姬夷召的声音猛然一顿,“我为什么要等他来!”
老婆没了,光等他回来,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在哪里?
姬夷召迅速划拉着自己的目标,目前只有两个,一,找回豢丹的魂。二,破了十方之界最后一关。
先一,人说魂轻如羽,可上九天,魂重如山,可下九地。是以人死之后,若无意外,都会落入九地冥府之中,沿忘川河转世离去。
而转世下落,只有三生石上与天地命盘。
命盘传言在九天之上。
而时至今日,穷妖族之力,也没有丝毫太极十方的讯息,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无疑是在天上。
而老鼠曾经去麒麟坑里见那处残魂,对方也曾说下夏禹轩辕之名,肯定与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可惜两仪一破,麒麟坑里的魂基本就全沉下地府去了,没能说的清楚。
那么,上天,无疑是非去不可的事情。
但就算是加上大鹏,想和天庭放对,也是难之又难。
当年就算是凤凰真身,也死在大禹手上,那是实打实的输。
自己的怨鸟无疑是大规模的杀伤武器,但力量分散,聚合之时威力其实比不上火焰。
声音倒是很强,但聚合伤人时只能一个这是无疑的,分散了威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