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古饰物语 砚香 2809 字 17天前

看着眼前的簪子,我的心针扎般刺痛,甚至比昨天更不舒服。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把飞星点翠簪快递给我。如果某人的目标是甄巧,那么我和甄巧的关系充其量只是一个讲故事的和一个听故事的。我承认,或许不止如此,但是我们真的只认识了几天。难道说纤云绣庄的故事是个被诅咒的故事,不管说起它,还是听到它的人都会有灾祸降临吗?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被眼前的飞星点翠簪弄得心烦意乱。我想找甄巧说说这件事,但是现在去只能吃到闭门羹。

我郁闷地起身,连盒子带簪子一起抓起来,想要扔到垃圾桶里。刚拿起飞星点翠簪,手心就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痛得我一缩手,脚下不知怎么一下子绊到我昨天布置的“陷阱”上,人立刻就趴在了地上,膝盖和胸口都痛得要命,盒子和簪子摔出去老远。

我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家了,连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也能碰上。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眼前突然一花,一大蓬蓝色的东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转眼间就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我张大了嘴,看着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大片蓝色蝴蝶,蝴蝶翅膀是蓝白两种颜色,它们大概有几十只,在半空中不停地浮动,翅膀上还不时撒下磷状的粉末。

映着明亮的灯光,那景象依稀很美……

可我觉得不对头,门窗明明都关着,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蝴蝶?简直是怪事!难道我无意间进入了魔幻空间?还是产生了幻觉?

对,眼前的一切绝对是幻觉,我壮着胆子靠前了一步,想要把那些蝴蝶打散。可大群的蝴蝶突然轻轻抖动着翅膀向我飞过来,淡蓝色的磷粉一路撒落,转眼又消失在空气中。我看着这奇妙的景象,惊讶不已。一只蝴蝶飞到我的跟前,靠近我的手心,它身上的磷粉如梦似幻地撒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淡蓝色的磷粉落在手掌中,突然,手心像是被烈火灼烧似的疼痛!那种痛迅速蔓延到全身,而我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晶亮的水泡!

我惊叫起来,如果蝴蝶是幻觉,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么疼?这个水泡又是怎么回事?

我拼命挥手,那只蝴蝶被我弄得支离破碎,可是更可怕的在后面,大群的蝴蝶向我飞过来,仓促间我只能拼命后退,可是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能躲到哪儿去?

我随手抄起垃圾桶向蝶群掷过去,蝴蝶被我打散了,可转眼又聚在一起,向我缓缓靠近!

我尖叫着躲入卧室,将房门死死地锁住,刚松了口气,那些蝴蝶就像纸片儿似的,一只只地从细小的门缝里挤了进来,转眼间就铺满了整个房间!

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时大群的蝴蝶已经靠近,磷粉不断地撒在我身上,即使隔着衣服,我依然能感觉到那些磷粉在灼烧着我的身体!

好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我把书架上的书全部抽出来砸向那些可怕的蝴蝶,蝴蝶群散开了,我趁机打开房门,我要逃出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刚跑出房门,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脚一软,整个地面升了上来。

好痛……好晕……我要离开这儿……我要……

蝴蝶群黑压压地占据了我的视线,它们阻隔的不止是我的视线,也是我的求生之路!我拼尽全力向前爬了几步,房门近在眼前,但是咫尺的距离就像隔着千山万水。

我不能死……

我要出去……

“笃笃笃”,像是在顺应我的呼唤,竟然有人在这时候敲门!

“快,救救我……”我极力抵抗着眩晕,可眼睛张不开了,连嘴都在麻痹中。

大群的蝴蝶渐渐地落满了我整个身体,我感觉身体除了灼痛又多出一种麻痒的疼痛,就仿佛……就仿佛它们在蚕食我的身体!

“快救救……”这一次,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蝴蝶在我身上一点点地啮咬着,我感觉后背上的肉一点点地离我而去……

我不想被一群蝴蝶吃掉……

你试过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求之不得的滋味吗?那简直比绝望还绝望。你试过大脑眩晕,但身体清醒的滋味吗?那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敲门声突然停止了,屋内沉寂下来。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可过了几秒钟却传来另一种声音,那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哪怕进来个小偷也好,只要能帮我把蝴蝶赶走,就算让我把全部家当贡献出来,我也愿意。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一声尖叫随之响起,我勉强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站在门口,满目惊骇,头上还挂着水盆子。

我做的陷阱……终于还是有人中招了。

我想笑又想哭,最终却只是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那修!他站在病床边,表情漠然地看着窗外。

“那修,怎么是你?”我挣扎着坐起身,头很痛,脖子更像要断掉一样。我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却惊诧地发现手上完好无损,什么水泡、伤痕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把手伸进单薄的病号服里摸了摸,衣服下的皮肤是光滑的,摸不到任何起过水泡的痕迹,而且不痛不痒。

那修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

昏迷前的回忆一点一滴地回到我脑子里,那些蝴蝶、磷粉、水泡难道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幻觉?要不怎么解释我的身体毫发无伤,只是头痛呢?

说到头痛,还真是头痛,脑袋上像被人砸了一闷棍,难过得要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修,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既感激又心虚地看着那修,貌似我是个麻烦精,每次都要别人来救。

“送你来的不是我,是你的室友。”那修说道。

“我的室友?我没有……”我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昏迷前见到的那个女孩,难道她就是我的新室友?想想也是,要不是的话,她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的?”这一点我还是挺疑惑的。

“你室友打电话通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