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知道这事后,长吁短叹了数息,终是没再说什么,把小公子们和夫人邀着,去寻北上的船。
这些年,张舆在广州过得还算自在,但交广之地毕竟潮湿炎热,又远离中枢,如今能回洛阳,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
张舆带家人北上时,一路上总能遇到玩家来围观。他们用张舆听不懂话嘀咕:“这老婆好像是他在广州取的啊,怎么办,按历史来推断,他该在建邺娶妻的啊,将来他的曾孙女还能把梁武帝萧衍生出来么?”
“但他的儿子还是叫张长惠、张次惠啊,这个是按辈份来的吧?”
“张九龄怎么办啊,开元之治的名相,他的十六世孙……”
“得了吧,张九龄和李白一个时代的人,这也太远了。”
“就是,按现在的工业发展,没准李白能坐飞机入四川呢,还能写个毛的蜀道难啊。”
“那岂不是文化的大灾难啊?”
“不过是少背点诗,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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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神宫。
雪花飘飞,青年眉目如画,静坐庭中抚琴。
庭边几个小火炉静静地散发着热意,让他不至于在这天气里冻僵。
旁边还有一个他请来的好友,与好友带来的拖油瓶。
和喜欢怼人的司马邺不同,王悦这种温柔真诚的翩翩君子交起朋友来,就很难有人拒绝的了。
卫摩便是其中之一。
“太子心乱了?”司马邺嗑着瓜子问。
王悦悄悄在桌下踢他一脚。
卫摩白了他一眼,停下抚琴的手,冷笑道:“你再叫我太子,我就打掉你的牙。”
他这些年和姑姑的关系并没有疏远,在求学同时,也在单皇后那学了些防身之技,在揍人方面,从没吃过亏。
司马邺有些悻悻地低下头:“我这不是叫习惯了么。”
“陛下从未有立我为太子的念头,”阿摩叹息道,“再说了,我就差她十岁,真要立我为太子,搞不好会死的在她前边。”
太子岂是好当的,从古自今,年龄差大点还好,年龄相近的,但凡君王英明,那就妥妥的是个早死的命,他是没有一点兴趣的。
“那你就真的不入朝么?”王悦有些担心地问。
“我已经通过了考试,天凉大人已经决定收我为入室弟子了,”阿摩揣手入袖,淡然道,“等百日宴过了,我便去青州,去继承天凉大人的衣钵。”
“就不意难平么?”司马邺好奇道。
“那些异人岂是我能摆得平的,”阿摩连连摆手,“你没跟在陛下身边,不知道厉害。真让我去,怕是用不了半月,便死得顺理成章,让别人掌握大权了。”
这些年他是见识过的,所以早早明白自己的定位,一心求学,准备在科学的领域里大展身手。
司马邺和王悦对视一眼,脑子里掠过一些大人物的面貌,都认可这个道理。
也对,这天下如今变得太快,还是让能杠的住的人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