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
“属下在。”
“金瑞和虞国现在的情况如何?”
“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握之中。”
“不可大意,表面的平静下,往往汹涌着惊涛骇浪。”
“属下明白。”
“去吧。”
火狼离去后,夜璃歌独自一人进了静室,盘膝坐在榻上,微垂双眸,再次进入自己的“元灵”世界,她想精确地把握,《命告》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曾经混乱的金线,如今已经愈发变得清晰,束成一道,指向终端。
要成功了吗?
努力了那么久,波动了那么久,真的要成功了吗?
成功了。
夜璃歌,你已经成功了。
冥冥之中,她听到有个声音这样说。
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潸然而落。
不是曾经预料的狂喜,也不是飞上云端的轻盈,而是一种平淡,再大的神奇,也化成自然的平淡。
水到渠成,如此而已。
从静室里出来,却见那男子,默默伫立在门外,见她出来,也没有多问,只是近前,抬手拭去她额上细密的汗珠。
“沧泓……”她唤了一声,轻轻儇入他怀里。
“好了。”傅沧泓将她拥住,吻吻她的脸颊。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深的感情,到最后却都淡然了。
所谓日子,不过是细水长流而已。
只不过是什么时候都记得,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而已。
只要执著地,始终如一地努力,人世间便没有什么,不能得到。
就像是他们。
从开始的鸿沟天堑,到最后的一马平川。
“等天下干戈止息,我一定要,带着你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好啊。”夜璃歌仰头,瞧着这英武刚毅的男子,眸中也满是快慰——
一连好些日子,晴空万里,朝臣们个个心中像攒足了劲儿,走动的步履都变得格外轻松——天下,就要一统了,形势大好!
皇帝夫妻感情和睦,政务处置得井井有条,北宏国内百姓们安居乐业,就连一向最挑剔的冯翊,如今也是沉默务实的居多。
辛勤付出,确实有了收获。
而虞国,更是接连派了数名使臣前来,和各部院臣接洽,看样子,大有“和平归并”的意向,只有金瑞的南宫墨,始终峙立不动,看样子,似乎,是想拼着国力,和北宏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有吴铠领着大军镇在那儿,是以众人十分放心,甚至有人暗暗筹划着,皇帝一统天下后,大肆册封功臣之事。
而到龙赫殿走动的贵妇们,也更多的,她们争相讨好夜璃歌,竭其所能锦上添花,夜璃歌却只是执礼相对,并不格外看重谁,这反倒让众位贵妇们摸不着头脑。
夫妻俩一人主内,一人主外,大小事宜无不妥贴,于是满朝上下皆欢喜,单等最后功成的到来。
宋京。
南宫墨站在城楼上,满眸阴冷地看着前方。
他确实不明白,这场争逐天下的游戏,他输在哪里。
是他不如傅沧泓英勇善战?
不若傅沧泓聪明智慧?
不若傅沧泓果决刚毅?
都不是。
他们一样年纪,有着相同的出身,如今一个重器在握,将有天下,另一个却有如落山的太阳,眼见着将沦入黑暗。
不!他不甘心!
无论如何,他都要放手一搏!
可,拿什么搏呢?
拿什么去跟傅沧泓争呢?
他久久地沉思着。
“皇上。”一名禁军忽然从城楼下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