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至尊女相 恒河沙数 3922 字 15天前

“陛下您有所不知,我姐姐素来有疾,今天早晨忘记吃药就去了太学院,回去之后,又和四哥发生了一点争执,故而这才会癔症复发,胡言乱语起来。”云裳看了一眼被自己突然袭击而倒在地上的楼云霓,心里想,反正你也是个舞刀弄枪的女汉子,就胡乱编造个病痛给你,你也大概没什么意见吧?

“癔症?”说话的不是老皇,而是大公主凤紫潋,凤紫潋秀眉一蹙,“我怎么不知道你姐姐还有这种毛病。”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就是家里的园丁奴仆们也都是知情者甚少,试想看,我姐姐一个待遇闺中的娇憨少女,如果尽人皆知她有这种病症的话,日后要如何才能嫁人,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呢?”云裳说的时候脸上的哀伤根本不减,“姐姐因为有这个病症所以自小,父亲就让她多联系武艺,用来强身健体,辅助治疗,最近这二年听管家说起她已经很有好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倒是有反复的迹象。”云裳说的哀戚。

凤紫潋显然不相信,没等老皇开口就冷笑一声,“你说她有病,她就有病?依本宫看,你就是要替她开脱!”

云裳赶紧争辩道,“云裳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欺君罔上啊,公主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府上查访,听听仆人们的证言。”

“仆人都是拿你家的钱粮的,少不得是你们的同党,要胡想包庇,他们的话焉何能相信?不如眼下你姐姐她正好在此,我就验一验,看看到底是你姐姐在说谎还是你在欺君!来人呐,把她泼醒,本宫要好好看看她的这个癔症!”

云裳抿了下唇,看了看地上的楼云霓,又看了看凤紫潋,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提着水桶走到楼云霓的面前,将一桶水全都泼到了她的头上,这大冬天的,一桶水从头浇下,这滋味……云裳咧着嘴看了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的楼云霓,都替她冷的慌。

凤紫泯瞄了一眼凤紫潋,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楼云裳,心里暗想,她说楼云霓有癔症的话肯定是假的,偏偏凤紫潋这个公主又是这么一个性子,这次来个对簿公堂,看她如何收场?他虽然是想抱着一幅看好戏的心情,但是却也跟着攥紧了手掌。

冷水一泼,楼云霓顿时明白了过来,嗓子里一阵咯咯的捯气儿的声音,云裳知道她这是刚被冷水击伤了肺,看样子,她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她的一颗心跳的好像打鼓一样,万一这傻不愣登的楼云霓刚刚没有接受到自己的信号怎么办?万一她神台清明的挑起来骂自己说谎怎么办?万一她今天不能解救出她,还要搭上一个自己,又要让楼云钰怎么办?一时之间,许多的怎么办都涌上头来,云裳暗暗祈祷上苍,就破例让这个草包姐姐聪明一次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莽撞也救命(上)

且说上一次说到一桶冷水泼下之后,楼云霓还在激灵灵的打冷战的功夫,云裳倒是先开始心里头发紧,浑身的汗毛孔都好像闭住了,不再往外头排汗发泄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劲儿,不过即便是再难受,她也只有干站在旁边看着的份儿。

地上横躺着的楼云霓哼哼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头发都湿漉漉的成了发绺儿,一条条的贴在脸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她先是坐了起来,仰了半天脖子,狠狠的打了几个连环喷嚏,眼泪都淌了下来。这场景看着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或许是眼前的阵仗太过严肃,楼云霓揉着自己发痒的鼻子,愣了半天,回头一看,楼云裳正目光悲戚的看着自己……

这种表情……这种表情……又是这种该死的好像在可怜她的表情!

楼云霓的胸口猛烈的起伏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楼云裳,她抬了抬自己湿透了的袖子,对了,她刚刚记起来有人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切,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环顾四周,殿内没有什么人再有嫌疑,所有的人多出来的只有一个她!楼云裳!没错!这该死的敢在背后偷袭自己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楼云裳!我要掐死你!”楼云霓在地上嗷了一声,蹦起来有三尺那么高,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在空中一个转身朝云裳站着的位置直接冲了过去!云裳倒吸一口冷气,顿感一阵杀意浓烈的朝自己扑面而来,云裳也不是个傻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把自己咔嚓了,见她迅猛的扑过来,她也毫不示弱,一个旋风般的转身,扭头就跑。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楼云霓大概真的被气死了,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一句,只是气势却丝毫不减,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楼云霓是练家子,她的体力多棒,何况她现在被逼急了,一肚子的恶气都在嗓子眼儿上,两条腿好像是灌满了力量一般在地上跑的都快要幻化成两只圆滚滚的轱辘,滚滚得带出风的声音……

一阵快速一阵的追逐在这一对姐妹之间展开,云裳头皮都开始发麻,被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追,可真的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还好银屏殿里十分的宽阔,云裳知道自己的腿力根本赶不上楼云霓,灵机一动,绕着银屏殿的廊柱一个劲儿的绕圈圈……从这个柱子绕到那个柱子,再从那个柱子绕到另一个柱子……两个人在地上来回乱跑,云裳心里一动,这倒不错,她不如趁着楼云霓发疯的这个机会,把这个癫疯的局面做的更大!

“楼云霓你疯了!你想掐死我啊!”

“我就是要掐死你!”楼云霓眼珠都红了,一头的水珠扑簌簌的在她的身后甩下一条又一条的水线……

“你!我是你妹妹啊!”云裳在跑着的时候偷眼瞄了一下楼云霓,楼云霓此时正是一脸的……视死如归……她故意说了这么一句,目的是……

“我才没有妹妹!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楼云霓已经气急,口不择言的在她后头连卷带骂,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楼家就我一个郡主,你娘和你都不是好东西,你们回来是要抢我们楼家的财产的!”云裳开始还在跑,后来就说什么也不跑了,一个回身扬起一巴掌就朝着她的脸抽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楼云霓愣在当地。

她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打了吧……

云裳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跑的太快的缘故,整张脸都没有一点血色,煞白煞白的气鼓鼓的瞪着她。

楼云霓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又是嗷一嗓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处,云裳往前迈了一步,“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也掐死你。”

楼云霓也不是被吓大的,往前迎了一步,“你就是野种,你娘也是个……”

“啪。”又是一巴掌,云裳脸赛寒霜。

“你……你要造反了吗?我打死你!”楼云霓卷土重来,这一次云裳没躲也没闪,直接迎了上去,两人顿时扭作一团,一个揪头发,一个踹腿,毫不犹豫的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楼云裳还好,咬着牙和自己的姐姐进行着殊死抗争,而楼云霓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整个骑在了楼云裳的身上,一只手攥成拳头,雨点般落在云裳的身上,云裳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揪住楼云霓的衣领,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头脸,不让那些疾风骤雨一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

不管楼云霓是不是真的有癔症,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其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的了,老皇眉头一皱,后头立马有人用尖细的嗓子说道,“还不快来人,将两位郡主拉开!”

云裳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声音是出自魏公公,她很感激的看了看那个细瘦细瘦的半个男人,身上一轻,是有人拉走了披头散发的楼云霓,楼云霓被人拖走的时候还不老实一只脚横空出世一般的朝云裳的肚子就踢了过来,云裳也不示弱,扬起腿朝她一个下劈就劈了过去……

她以前学过的一点点跆拳道的皮毛,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还有一个机会能让她施展出来这个下劈绝技,说是绝技是因为她在整个跆拳道体系当中,就只和老师学会这么一招……

不过就是这么一招,就真的让楼云霓吃不住,一脚正从她的头顶上醍醐灌顶一般掼了下来,楼云霓躲闪不及,下意识扬起手来用胳膊挡住自己的头顶……不过楼三郡主已经忘记了,她现在的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手臂了,而是用的旁边来拽着自己胳膊的小厮的手臂……这么一来,倒变成了云裳的被动局面,她虽说是在和楼云霓打架,但是总不能祸及无辜,想要及时收腿已经不能,结果这一条腿就从下劈变成了横踢,横着一腿踢到了旁边的柱子上,云裳“啊”了一声,站立不稳,直接就摔倒在地。

她的脚脖子,扭伤了。

坐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脚腕,一脸痛苦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在御前打打闹闹有失体统!”随后赶紧来的太子殿下直接上了一句官帽子给这两个泼妇一般的女子套在了头上,云裳嘴巴一瘪,将一脸痛苦变成了满面的委屈,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时候被姐姐一阵乱打乱踢,哭一哭倒是也无妨,就是这一闹倒是让一只冷眼旁观的凤紫泯哭笑不得,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毛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刚才还很冷静的和自己说话的文静女子,没成想,这个小女人还真有几把刷子,在瞬间竟然就来个晴转大雨……

“还不快去给楼三郡主找一个御医来好好瞧瞧,她这绝对是疯了!”太子一边责怪身边愣怔怔的小厮,一边过去亲手将云裳扶起来,轻声安慰道,“身上伤的严重么?有没有怎么样?”

云裳泪痕犹在,一脸楚楚动人,泪珠挂在脸上,然而一对眼睛却晶亮亮的发光,就着太子的手站了起来,“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我……我还好。咳咳,咳咳咳。”说完她就自己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楼云霓还要说话,二皇子凤紫泯忽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走到她的身后,低声唇语了一句什么,楼云霓就是一愣,刚刚盛怒的脸上瞬间就停了表情,被人驾着,狠狠的看了一眼楼云裳,嘴里不依不饶,手上还在不断的挣扎似乎是要企图从被别人的手中退出来。

太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快把她拖下去!拖下去!”

楼云霓还在骂骂咧咧,而身边的小厮已经忍不住赶紧连拽带拖的将她拉了下去。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凤紫潋和一脸寒霜的老皇陛下,以及狼狈的因为一番恶斗连衣裳都被撕破了的云裳和她身边的太子凤紫汕,二皇子凤紫泯。

老皇运了半天气,才看着自己的长子凤紫汕说道,“太子,你觉得楼三郡主是疯了么?”

“自然是疯了,当着圣驾面前还敢这样嚣张,和自己的亲妹妹动手动脚的斗殴,不是疯了是什么呢?儿子恳请父皇一定要妥善派御医去为三郡主查看才是啊。”太子说的很是诚恳,云裳抬起袖子来擦了擦脸,她现在一双腿都跟着哆嗦了起来,要不是太子一直拉着她,她现在简直就能瘫坐在地上。

“陛下,我姐姐她这个旧疾还请陛下不要声张,父亲临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若父亲知道姐姐今日殿前失仪的话,定是要不远万里返回京城来为姐姐请罪的呀。”她说的时候眼中还有闪闪烁烁的泪光。

老皇抿着唇角,看了她一会儿,缓缓抬了抬手,制止住了凤紫潋的开口欲言,沉声道,“是孤王先愧对了楼家,罢了,原本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斗嘴斗气,潋儿,你也不需再多言此事了。”

“是,父王。”能够在皇上面前得宠那么多年,绝对不是只靠与生俱来的皇后嫡出的身份。她绝对懂得察言观色和适时说话的道理。

“可是,父皇,您打算怎么处置楼云霓呢,女儿可以不再追究她诬告的事实,然而她在圣驾前如此撒泼,也没有一点罪过都没有就轻松放过的道理呀?”凤紫潋说的很是单纯,而云裳听着却将眉头锁在了一起,这句话凤紫潋说的是软中带硬,言外之意就是一定要皇上定楼云霓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