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是你儿子? ”裴钰安淡淡问。
杭素顿时紧绷,充满防备地看向裴钰安,然后似忍不住,捂住唇咳嗽几声。
裴钰安往床边走去,那女郎见状,猛地要往床边扑去。翠屏反应迅速地制住她,杭素睁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她,裴钰安步至床边,榻上啼哭的小孩约莫一岁左右,大眼大鼻大嘴,没一个熟悉的地方。
杭素吼道:“我和陈夫人的感情并不深,你若是想用我或者我儿子威胁她,怕是打错了主意。”西洲局势多变,她以为他是要对她义姐不利的人。
裴钰安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侍卫会意,立刻搜查,衣柜竖柜等可藏人的地方搜寻两遍后,并无发现,裴钰安目光越来越沉。
扁余见自家主子如此,虽也希望这位杭素姑娘就是云郦姑娘,可显而易见,只不过是一场妄想。
他低低地叫道:“主子,没有藏人。”
裴钰安握紧拳头,目光再次凝在杭素身上,半晌后,转头离去。
天色差不多黑了,西洲冷冽的晚风吹在人身上,裴钰安一动不动,立在湖边。扁余善后完走来,便见裴钰安的背影,他轻声问:“主子,可要回城?”
裴钰安深吸了口气:“回去。”
离开村落五里,裴钰安并未再走,而是命令护卫们回京,至于他,则和身手最好的常余返回小村,夜色彻底黑沉,裴钰安藏在屋顶,瞧着婢女叫今日见过的那个女郎素素姑娘。
裴钰安闭了闭眼,他在此处监督两日,那日说叫杭素的一直都是杭素,她似乎没有冒充别人。
第三日,裴钰安满脸落寞地返回西洲。
刚到西洲城,略作洗漱,就听扁余来禀,说是赵渔昨日求见,世子不在,她就递了拜帖。
裴钰安听罢,吩咐扁余去请她来。
一个时辰后,赵渔来到卫府,她看裴钰安,见裴钰安眉眼有股颓气,她先关怀了他的身体,而后话音一转,谈起正题:“听说裴世子前几日去了昌安村,带人闯进了我义妹修养之地。”
裴钰安端起茶盏的手微僵,他看眼赵渔,轻声说是。
赵渔看他良久,倒没生气,反而叹口气,无奈道:“裴世子,我没骗你,我不知秀秀的下落。”
裴钰安盯着茶水里自己疲惫的面容,俄顷,他看向赵渔,似乎全身精力尽消,他沉默半晌,低声道:“陈夫人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赵渔起身道:“好。”
裴钰安盯着赵渔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难不成真的是他想错了,赵渔没欺骗他,想着,裴钰安的表情越发烦躁。
赵渔走到门口,回眸看了眼裴钰安表情,心里为他叹气,但与此同时,彻底松了口气。
她走出正堂,盯着湛蓝的天穹,暗道不枉费她将计就计。
是的,将计就计。
十日前,发现有暗探跟踪她时,虽不知道暗探背后的主人,但她怀疑是裴钰安,裴钰安为何会跟踪她,想必还是因为秀秀,而且他还派人打听杭素,应是没死心。
于是赵渔就偷偷派人在昌平村伪造一个杭素,让裴钰安去查。
果不其然,裴钰安中了计。
不仅连日赶去昌安村,还盘旋两日才归。
从今以后,裴钰安应该不会再怀疑她了。
思及此,赵渔脚下步伐忍不住轻松许多。
她去西洲官署处理完正事,之后想到怕裴钰安发现,小一月她未和秀秀通信,虽她派了护卫保护她,但还是有些挂心,裴钰安如今怀疑尽消,写信送出应该不会再生事。
是以,赵渔写好信,但以防万一,她仍旧半夜偷偷让人送去。
第二日午后,裴钰安正在练武,扁余疾步来禀:“昨日半夜,陈夫人让人往西洲城外六十里地的庄子上送了份信。”
裴钰安停下剑。
扁余继续道:“探子打听,那庄子上的人是二十多天前搬去的。”
长剑插入剑鞘,裴钰安盯着有些磨损的铁青色剑穗,轻轻勾唇:“这应该才是真正的“杭素”,对吗?”
赵渔将计就计,焉知他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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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扶错了,没写够六千,没让世子见到郦郦,呜呜呜,打我吧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