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近日愈发困倦,虽还不曾命御医看诊,但淑妃在等着自己的小日子,一旦那几日到了,却是不见红,她基本就能笃定怀上了。
淑妃慵懒的依靠着软塌,一手轻抚了小腹,眸光幽幽,不知想到了,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这时,宫人前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按着老规矩,假皇帝过来时,淑妃身边的宫人皆退下。
内殿没有旁人,假皇帝面色不佳,一入殿就兀自坐在了圈椅上。
淑妃看着那张令她神魂颠倒了三载的脸,稍稍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怎么?今日早朝上的事不顺利?”
假皇帝仰面倒了口凉茶下腹,放下杯盏的动作甚是粗暴。
虽是同样一张脸,和气韵相差太多。
淑妃眼中溢出一抹鄙夷之色。
萧昱谨从不会因为朝中之事轻易动怒,即便他盛怒,也从不表露出来。
淑妃眯了眯眼,倒是很盼着有朝一日萧昱谨站在她面前,变成阶下囚的样子,她要亲口问问萧昱谨,负了她的深情,他究竟悔不悔?!
假皇帝愤然,“朝中那些老家伙精得很,虽是有一半人支持我的决策,但另一半死活不依!另外,将守城兵马交给苏烨的事并未办成,我手上没有玉玺,即便下圣旨也无效。”
这都找了好一阵子了,玉玺和帝王手中的另一块兵符皆是下落不明。
淑妃突然想起一人来,“未央宫。”
“你说什么?”假皇帝问。
淑妃笑出一抹冷笑,眸光狠厉,“本宫是说,东西可能就在未央宫,你也不想想看,整个皇宫之内,哪里防守最严?最可笑的是,即便是你也未必能踏足未央宫,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依我本宫看,玉玺和兵符八成就在里面。”
假皇帝,“……”
未央宫住着的是穆家嫡女,那个撞坏脑子的穆温烟。
假皇帝神情犹豫。
淑妃又道:“有了玉玺与兵符,你就当真能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了,后宫妃嫔跟穆温烟比,皆会黯然失色,你难道就不想目睹妖后风采?”
淑妃知道穆温烟不在皇宫。
但凡事说不定。
她想要的是玉玺和兵符。
倘若能弄死穆温烟,那是最好不过!
***
穆温烟醒来时,并没有看见萧昱谨,但她闻到了淡淡的薄荷气息。是他昨夜睡在自己身边的证据。
哼!
这就是男人呐!
庄嬷嬷疾步走来,神色略显焦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上来了,眼下就在未央宫外,看架势是要硬闯。”
庄嬷嬷挤眉弄眼,似乎生怕穆温烟不明白。
眼下萧昱谨易了容,是她的贴身侍卫,那么这位所谓的“皇上”就只能是假皇帝了。
穆温烟近日实在无赖,上回夜闯北魏军营犯了大错后,她一直有所收敛,可时日一长,她宛若被困太久的笼中雀,根本消停不了,“嬷嬷速速给本宫洗漱更衣,本宫倒要看看,这冒牌货究竟是何人,好大的担子,也敢假装本宫的男人!”
她麻利快速的爬了起来,起床气也消失殆尽了。
庄嬷嬷,“……”
敢情这是来真的?都自称“本宫”了。
庄嬷嬷倒不是怀疑穆温烟的战斗力,只是眼下宫中形势太过复杂,穆温烟又怀有孩子,她不得不谨慎,“娘娘,此事需不需得与……娘娘的男人商榷一二。”
穆温烟反驳,“既然人都来了,本宫逃也逃不掉,正好套套对方的话,那歹人既已入宫数日,却是到了今日才来本宫这里,可见背后一定有人指点他了。”
穆温烟仿佛许久不曾遇到对手,樱桃红唇微微一勾,妩媚中透着几丝坏意。
庄嬷嬷只好照办。
少顷,假皇帝正气急败坏的站在未央宫外时,穆温烟由众宫婢簇拥着,踩着莲步缓缓走来。
她穿了件杨妃色绣花裙衫,腰上系了蝴蝶结子长穗七色宫绦,水粉百褶如意月裙下面,一双软缎绣花鞋绣花鞋若隐若现。
穆温烟的出现无疑令得守在未央宫外的侍卫甚是震惊。
“娘、娘娘!”领头侍卫当即行礼。
穆温烟摆了摆小手,目光落在了高大清瘦的男子身上,这几日秋老虎煞是厉害,却见“帝王”面色如常,甚至是正常的不像话,肌肤五官完美的照着萧昱谨的样子刻出来的。
可每一个人的眼神不一样。
即便不知假皇帝一事,穆温烟也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假的。
而此刻,男子也看着她。
他也算是万花丛中过,这几日更是沉浸温柔乡,但此时看着传言中的妖后步步靠近,男子险些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那张人.皮.面.具背后,早就狰狞一片。
美人又分皮相美,和骨相美,而穆温烟这二者皆是,偏生那双澄澈干净的眼外勾里翘,天生的潋滟桃花眼,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也仿佛是在向旁人暗示着什么。
然而,纵使是这副娇媚之态,也令人不舍.肆.意.玩.弄。倒是极容易.勾.起.人的.怜.爱.之心。
“咳咳咳……皇后,见朕到此,还不迎接?”男子嗓音放柔,并未动怒。
穆温烟忽的噗嗤一笑,“皇上难道自个儿忘记约定了?”
男子一僵,“……”忘记什么?傅恒泽只是让他记住了宫里的人情世故,并未告之他,帝后之间曾有过约定。
男子明显发慌,入宫以来,第一次被人问倒。
要知道,身为天子,整个皇宫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别说是与他置喙了,即便是对视也是不敢的。
穆温烟又摆了摆小手,“皇上呀,你怎的这般健忘,你说过这未央宫,只有亮出帝王令牌才能入内,另外你还说过,我无论何时都无需向你行礼的,这些也都忘了么?”
男子,“……”
人.皮.面.具.遮住了假皇帝的尴尬,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皇后当真在宫里!
这就怪了!
“哈哈哈!皇后说的是,是朕近日政务繁忙,疏忽了。”
穆温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扯谎,既然人都送到门口了,她没有再放他回去的道理!
“皇上的令牌在我这里呢。”穆温烟笑盈盈的从衣袖掏出一块腰牌,但只是晃一晃又塞了进去。
男子,“……”他突然拍头,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呀!看朕这记性,上回令牌遗落在皇后这里,难怪朕四处也找不到。”
穆温烟唇角扯出一抹坏坏的笑意,“你们还干愣着作甚?速速请皇上进来。”
众护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帝后二人皆出宫了,这怎的又……
有娘娘和令牌,护卫不敢阻挡。
就在假皇帝迈入宫门那一瞬,穆温烟突然转身,吩咐道:“来人!关宫门!本宫与皇上好些日子不曾说话了,旁人不得跟上!”
男子,“……”怎的有种关门打狗的错觉!
不是……到底谁才是皇帝,皇后的架势怎么比他还要强?
穆温烟侧目,呵呵一笑,“皇上呀,这些都是你给特权,你难道又忘了?”
男子,“……”
随着未央宫的宫门紧紧合上,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安。
***
男子心急如焚,到了殿内就问,“皇后,朕除却令牌之外,还有什么遗落在你宫里”
穆温烟亲自倒了杯热茶,一手放在唇边,轻咬食指,“这个……我脑子撞坏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不过……啊!皇上好像是遗落了什么重要之物在我这里。”
男子被穆温烟的一惊一乍弄得神情恍惚,可人人都爱美人,尤其是绝色美人。对待美人的态度难免宽容。
男子突然抓住穆温烟的手,“快告诉朕,朕遗落下的东西在哪儿”
穆温烟突然手一抖,一杯滚烫热茶尽数撒在了男子.下.腹。
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男子,“……”
穆温烟尖叫出声,立刻吓哭了,“嘤嘤嘤……皇上你做甚着急,可把我吓坏了,我撞坏了脑子,哪能这样快想起来东西在哪里不过……是不是一块正正方方的白玉”
男子从扒皮般的疼痛中回过神,本是气的想掐死穆温烟,可一听事关玉玺,他立刻打消杀意。
“皇后,那你好好想想,那东西究竟在哪里”男子耐着性子哄。对付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傻子,他当真束手无措,打骂不是。
就在这时,殿外太监锐利的声音传来,“皇上!皇上不好了!圣銮殿走水了!”
男子怔住时,穆温烟抽回了自己的手。
原来他们在找玉玺。
假皇帝无奈,只好暂时作罢,“皇后好好想想那东西在哪里。你若想起来,朕有重赏!”
“好呀,我一定好好想。”穆温烟笑眯眯的目送男子离开,脑中算计了无数种让男子悔恨终身的法子。
穆温烟很扫兴,她还没怎么样,假皇帝就走了。
正要迈入内殿,迎面撞见一人。
萧昱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虽然看不出面色变化,但他的眸光阴沉到了极致。
“都出去!”他突然低喝。
穆温烟感觉不妙,刚想转身就逃,却被男人握住.小.腰,一股大力将她摁入了怀里。
萧昱谨抓着穆温烟的一只手,在他胸口衣襟上反复擦拭。
庄嬷嬷几人离开之时,就看见穆温烟被萧昱谨抱着,背后抵在栏柱上,两只绣鞋摇摇欲坠。
穆温烟手被擦的疼,“你做什么呀?我……我就想帮你! 况且,此事一出,假皇帝必然不敢轻易动我!玉玺一日不出现,我就安全一日!”
萧昱谨不吃这一套,掌下更加用力。
穆温烟真的怕了,“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对我做什么,孩子他都知道!”她挺了挺小腹,以示威胁。
“是么?”男人语气不明,指尖轻易挑开了穆温烟的绣鞋,忽然握住玉足……
片刻后,她气喘吁吁时,萧昱谨抱着她哑声低斥,“下回还敢么?是不是只有朕让你下不了榻,你才能老实!”
穆温烟,“……”
她终究还是太稚嫩了,纵使博览群书,亦是不知还有这样的玩法,话本诚不欺她……这事当真会令人下不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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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我什么都不知道,父皇母后尽情玩耍吧,233333~
穆长风内心独白: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暗恋摆在我面前,我打算好好珍惜,给对方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脱单的机会。
花菇:对不起,我只喜欢精致白皙的男子。
穆长风:我只是白的不太明显,哪里不够精致了?
花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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